此時深宮中。
馮保對沈烈的機智讚不絕口,在李太后面前不停的誇讚著,這釜底抽薪之計的高妙之處。
那神情。
便好似看到了自家的晚輩一步步成長了起來,可以為君上分憂,為朝廷解難的舒暢。
李太后豐盈的身子雖有些綿軟,卻也面帶笑容的聽著,又不時過問了幾句:“這樣做……真的能行麼?”
這廠衛的動靜鬧的太大。
李太后害怕節外生枝,真把那些被抓的舉子又或者公子哥家中的大人惹惱了,又生出什麼大亂子。
廠衛抓的人太多了,可不止是文人騷客,各地舉子,甚至連皇親國戚也抓了不少。
今日已經有人跑來宮中哭訴,這些人見不到皇上,便來求著李太后搭救自家不成器的子孫。
可是這些來求情的人,統統被李太后以身體不適為由擋了駕。
雖然說李太后拎的清,知道這個時候不能給東廠拖後腿,可終究是有些心驚肉跳。
她當了這麼多年太后,也沒見過這種奇葩的事情呀。
而此時。
馮保卻道:“太后請放寬心!”
如今他十分篤定,以沈烈的手段必然可以將那些舉子治的服服帖帖,至於那些權貴子弟。
想必也不會刁難。
在馮保的勸說之下,李太后心中便踏實了。
不知為何。
二人對沈烈的手段都十分信任。
一夜過後。
第二天上午。
沈烈在光線幽暗的官廳中醒來,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便推開了官廳的大門,急匆匆向著後院的牢房裡走去。
一走進後院,惡臭便撲鼻而來。
沈烈趕忙掩住了口鼻。
放眼望去。
但只見那一排排牛棚似的狹窄牢房裡,一個個頂著熊貓眼,有氣無力的舉子們一個個雙目無神。
早已癱軟。
看著這景象,沈烈不由得笑出了聲。
算起來。
這些文人騷客,舉子名士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了眼了。
現如今。
一個個好似沒了魂的野鬼,癱坐在牢房中發著呆,也不給飯吃,也不讓睡覺,剛要閤眼便有人在耳朵邊上放鞭炮。
更離譜的是剛想睡覺,便有人用大鐵鍋套著頭便是一頓猛敲。
腦袋瓜子立刻便嗡嗡的。
怎麼也睡不著了。
這滋味可真是生不如死。
“大人來了!”
隨著沈烈走入了院中,幾個幹練的手下便迎了上來,點頭哈腰的陪著笑:“大人英明!”
沈烈點點頭,沉聲道:“招了麼?”
幾個掌班便眉開眼笑的報告:“回大人的話,有些已經招認了!”
說話間。
掌班將手中的一疊認罪書,好似獻寶一般遞了過來,沈烈便接過認罪書看了看,當場便笑出了聲。
好嘛!
這字跡雖然潦草了點,可簽字畫押按了手印,便代表著這些舉子扛不住他的疲勞審訊,乖乖的認罪伏法了。
這白紙黑字假的了麼?
“接著審!”
沈烈將鬥牛服的袖子一抖,微微一笑:“都記著點,以後咱東廠審犯人就得這麼幹……別動不動給人上大刑。”
太不人道了!
看看咱這個辦法多好,又不傷人命,又不會製作冤假錯案,還將這些人犯收拾的服服帖帖。
“大人高明……實在是高!”
於是在手下們嘻嘻哈哈的笑鬧中。
沈烈微微一笑,沉聲道:“將這些認罪書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