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斤香米賣五十文的價格……
譁然中。
排著長隊的京城百姓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紛紛咒罵了起來:“喪盡天良的東西!”
“還叫人活麼?”
可那掌櫃的眼睛一瞪。
便立刻有十來個身強體壯的護院長隨,挽起了袖子走了過來,用兇蠻的眼睛看向了人群中罵聲最大的幾個苦役。
那一隻只青筋畢露的手,一雙雙鷹隼一般冷漠的眼睛,表明了這些人行走江湖的身份。
於是人群便漸漸安靜了下來。
尋常百姓又如何能惹的起這些兇人?
見百姓服了軟。
那米行掌櫃便將下巴高高抬起,冷漠道:“咱們這裡可是官家的糧鋪,這米價可都是朝廷定的,如今常平倉失火,漕運又堵的厲害,朝廷……也是沒法子呀。”
當米行掌櫃將朝廷搬了出來,給自己扯上了一身虎皮,百姓的氣勢便又矮了一截。
心中雖怨言四起,可也只得硬吞了下去,有人摸了摸口袋裡可憐巴巴的幾個銅錢,低著頭默默的走開了。
更多的人默默的低下了頭。
盤算著。
家中的餘錢還能撐幾天。
也有人抬頭看著天,咒罵著這該死的天災人禍,這盛世王朝中,又將會出現窮苦人賣兒賣女的常態。
“起開!”
隨著彪悍的米行護院發出了幾聲低吼,晃著彪悍的肩膀向著人群走來,百姓趕忙挺直的腰桿塌了下去。
見此情景。
那掌櫃便掐著山羊鬍,嫌棄的看了過來,不耐煩道:“因常平倉失火,本店儲糧即將售罄,朝廷說了……每人,每戶限購香米半斤,與各位共度時艱,等待漕運暢通之後自會恢復原價。”
話音落。
不遠處卻響起一個森冷的聲音:“是麼?”
這聲音十分冷漠。
聽上去沒什麼感情。
掌櫃微微錯愕。
便轉過身。
瞪起了眼睛。
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罵道。
“什麼人……作死麼!”
隨著一行人從不遠處的街口徐徐走來,有的穿著褐色衣衫,拿著鐐銬枷鎖,有的穿著紅色錦衣,跨著腰刀……
走在最前面的沈烈,則穿著那一身刺眼的御賜飛魚服,沉著臉,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
從沈烈口中發出幾聲冷笑:“這麼說,是朝廷讓你囤積居奇,哄抬糧價咯?”
這倒是奇了,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吶,這豪門刁奴將好大一口黑鍋扣在了朝廷頭上!
那掌櫃一愣,看著沈烈身上的飛魚服。
一哆嗦。
“哎喲!”
立刻便發出了一聲輕叫,換了一副嘴臉,快步向著沈烈和廠衛的隊伍迎了上來。
“哎喲喂,這位大人,您這是……巡街吶?”
剛才還凶神惡煞,如今卻諂媚討好,搖著尾巴便向著身穿飛魚服的沈烈迎了過來。
掌櫃躬身站在沈烈面前,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試探問道:“敢問這位大人高姓大名呀?”
一旁。
副千戶田洪上前一步,不悅的低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這是咱們東廠沈爺!”
掌櫃的又一哆嗦,面色微變,顯然是聽過沈烈的名號,那乾瘦的臉上諂媚的笑容更盛。
“哎呀呀,沈爺。”
說話時。
掌櫃便要上前套近乎,卻被田洪伸出胳膊攔住了,冷冷的看了一眼,那神情好似在說。
你什麼身份?
一個刁奴。
狗一樣的東西也配和我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