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海瑞目光灼灼,手中攥著那關外送來的密報,那張皺巴巴的老臉上浮現著別有深意的冷笑。
似乎看穿了什麼大秘密。
這神情落在沈烈眼中。
“哎?”
沈烈便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大叫著無辜:“海大人請放尊重些,莫要血口噴人,汙人清白!”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挺大歲數的人了,怎麼說話如此不靠譜吶!
沈烈信誓旦旦。
關於這襲殺晉王府商隊的事兒。
莫非。
“海大人竟懷疑本官不成?!”
將長袖一揮。
沈烈羞怒道:“真是好沒道理啊!”
可海瑞卻依舊目光如炬,冷笑連連:“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慌,嘿嘿……老朽生平從不妄言。”
緊緊盯著沈烈的眼睛。
海瑞又冷笑道:“想那晉王一脈,二十餘個分支,在塞北經營何止百年,府中上下世代與草原通商,各家商隊與韃靼,瓦剌各部皆有往來,晉王府麾下商隊所聘用的護衛皆是百戰精銳,且甲冑齊全,軍械精良,又豈是善男信女?”
這位老大人或許是職業病犯了。
頓了頓。
便又縝密的分析了起來。
“嘿嘿,你這密報上說,這晉王府商隊出事的地點距順義城不過二十里,周圍韃靼駐軍不少,又人流稠密。”
閉上眼。
海瑞便扒拉著手指頭算了起來:“晉王府護衛,管家,連同隨從總計三百餘口,無一倖免,貨物被劫……一擊必中,遠遁千里。”
猛的睜開眼。
海瑞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厲聲道:“若要在韃靼人的眼皮子底下,幹成這樣的大事兒……必是軍中精銳,且武備精良。”
“戚繼光,李如松二人麾下雖兵多將廣,可大軍調動總會露出些馬腳,必然不是這二人所謂,那麼……嗯?”
隨著海瑞手中攥緊了密報。
看向了沈烈。
那昏花老眼再一次,狠狠瞪了過來。
言下之意。
馬匪有這麼大本事麼。
你糊弄誰吶!
是誰幹的……
手握廠衛大權的沈大人,你心中沒個數麼!
“荒唐!”
這種事。
沈烈自然是打死不認的,還將脖子一橫,抬起了下巴,大聲嘟囔了起來:“海大人所言大謬,興許……是這夥馬匪在古長城遺蹟裡,又或者哪個軍堡中不小心撿到了前朝寶藏吶?”
又恰好,那前朝寶藏裡有大量軍械,馬匹,先進的西洋造燧發火槍,定裝火藥等物,儲存了兩百年扔完全無損。
這種事。
“誰又說的清吶!”
沈烈振振有詞,將桌子拍的咣咣作響:“海大人休要疑神疑鬼,叫人笑掉了呀,這誰人……不是馬匪幹的還能有誰。”
眼睛一瞪。
沈烈跳著腳的罵罵咧咧起來:“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那也是馬匪幹的!”
眼瞧著。
一老一少。
又大眼瞪小眼的怒目相視。
海瑞只是冷笑不止,嘲諷道:“那晉王系富可敵國,與朝中大員,地方督撫有千絲萬縷的瓜葛,也是你這豎子能動的麼?”
沈烈便也冷笑了起來:“簡直不知所云,常言道,蒼蠅不叮無縫的蛋,那晉王一系,兩年死了三個繼承人,他們家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兒,又與本官有什麼相干?”
興許是窩裡反吶。
“再者說,誰叫他們府裡的人愛往草原上跑的呀,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