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個年月的大明勳貴,心裡還是有一本賬的,經歷了土木堡的慘痛,險些被連根拔起之後。
勳貴們也懂得抱團了。
也挺團結。
終究。
下令裁撤冗員的是萬歲爺新冊封的勇毅伯沈烈,眾位勳貴多少得點面子,也不願意聲張。
都捏著鼻子認了。
畢竟。
這個時候可不能給皇上拆臺。
可也有一些勳貴們的小舅子,外戚家的近親仗著關係近,當場便在各位公侯伯爺家中撒了潑。
這喧鬧中。
京城重地,風波再起。
又兩日後。
京畿。
沈家莊。
恢復了平靜的農莊裡,肉眼可見的……戒備森嚴了許多,而威風凜凜的錦衣緹騎絕塵而來。
進了莊子。
便有一個穿著八品綠袍的大鬍子武官,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趕忙向著那馬背上身穿飛魚服的英武青年大禮參拜。
“卑職……參見總憲大人。”
沈烈翻身下馬。
點點頭。
看了看這新上任的左衛將官,如今是巡捕營的信任把總,便和煦的揮手道:“回去吧,把你的兵帶好。”
揮了揮手。
將那巡捕營把總打發走了。
沈烈便牽著馬,沿著莊子巡視了起來。
不遠處。
距沈家莊不到一里的無名野村中,一座釀酒作坊開始動工,農忙之餘,周圍十里八村的農人紛紛趕來做工。
而沈烈卻將韁繩交給了莊丁,想了想,便徐徐步入了一間臥房。
而臥房中,一個正在發呆的豐盈少女,趕忙鑽進了被子裡,扭捏了起來,藏在被褥中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瞧著她羞不可抑。
沈烈啞然失笑,便輕聲道:“本官路經此地,來看看你。”
茶茶羞澀道:“嗯。”
想了想。
沈烈便走過去,笑著問道:“好些了麼?”
茶茶又柔柔的應了一聲:“嗯。”
沈烈便神色一整,向著她誠摯道:“你為大明,為本官立下了天功,本官……便許一個東瀛。”
茶茶一愣,本能的應道:“啊?”
沈烈便不再多言。
就是這樣。
此時。
親兵在門外低聲道:“大人……豐城侯爺來了。”
沈烈應了一聲,便向著那東瀛少女輕聲道:“你好生修養,本官……過幾日再來探望你。”
扔下了茶茶。
沈烈便趕忙走出莊門迎客,遠遠看著那官道上,一位中年武將帶著十來個精銳護兵疾馳而來。
沈烈便趕忙讓人敞開莊門,迎接貴客。
豐城侯李繯是他下帖子請來的,不過……這位如今大明勳貴中的前三號人物,看起來有些不太情願的樣子。
臉是黑的。
看上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並且。
策馬揚鞭,帶著護兵一路徑直闖進了莊子,這位年富力壯正當年的侯爺便愣愣的看著沈烈。
滿臉怒容。
為何如此?
沈烈心中好似明鏡一般敞亮,因為這位侯爺也參與了通州穀物所那一波炒作期票的生意,並且……
還虧了八萬兩銀子。
八萬兩真不少了。
算起來。
上千畝水澆地沒了。
更甚至。
沈烈兩天前,還把他的小舅子,從五城兵馬司指揮的六品官位上拿掉了,想必……
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