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重的一拳將窗欞砸的一顫。
破了點皮。
見了血。
隨著幾滴鮮血順著指縫滴落,而沈烈卻恍如感受不到哪怕是一絲痛苦,目光卻變得越發堅定。
“與天下讀書人為敵又如何?”
沈烈口中喃喃自語著:“人這一輩子,總要犯這麼一回傻呀。”
若不然。
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吶。
此時。
門外有人輕輕敲門。
隨著沈烈應了一聲:“進。”
那虛掩的房門開啟,心腹刀十三走了進來,向著沈烈恭敬道:“大人……在京犯官十一人及其家眷皆已到案,另有陝西道監察御史楊四知,山東道監察御史江東之等二十餘人尚在緝拿之中。”
又是御史臺,夥同這些地方上的監察御史裹挾民意。
興風作浪。
沈烈點點頭,狠聲道:“儘快抓捕……押解進京!”
不使出雷霆手段。
壓住這股趁亂攻訐新政的歪風邪氣。
天下人該怎麼看?
如今他貴為廠衛首腦,他的這番作為便代表了天子的態度,這一棒槌狠狠敲下去,將出頭鳥都抓了起來。
想必這大明朝野也會安生幾天了。
這個年月的言官呀,遠沒有想象中那般堅貞不屈。
至於日後。
再說吧。
見招拆招便是。
隨著沈烈揮了揮手,輕聲道:“下去吧。”
刀十三趕忙應了一聲,便恭敬的向外走去,而忽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便又停下了腳步。
轉過身。
行了一禮。
刀十三輕聲道:“啟稟大人,方才……平遙鏢局李總鏢頭求見,正在檢押房侯著呢。”
沈烈臉上的狠辣有所收斂,點頭道:“叫她進來。”
刀十三忙道:“是。”
隨著房門輕輕掩上。
片刻後。
又開啟了。
一個素白衣衫的美貌婦人纖腰款擺,婀娜多姿的盈盈走了進來,向著站在窗邊的沈烈福了一福。
“李常氏參見大人。”
見了禮。
看著穿上了鮮紅錦衣的沈烈,李常氏心中一喜,那白皙嬌豔的臉蛋上便泛起了紅暈。
又隨著那雙春意昂然的明眸眼波流轉。
便看到了沈烈手背上的血跡。
李常氏小吃一驚,便趕忙輕移蓮步走了過來,細心的從袖中掏出了一方絲絹,跪下來,耐心的擦拭著那刺眼的猩紅。
跪在這掌管廠衛的年輕男子面前,李常氏垂下了脖頸,輕聲道:“大人……要小心一些呀。”
沈烈點了點頭,應了一聲:“皮外傷,不礙事。”
說話時。
沈烈便將她拽了起來,用一隻胳膊攬住了她柔軟的腰身,似有意,似無意的輕輕揉捏起來。
一瞬間。
李常氏俏臉微微泛紅,那豐腴的身子微微戰慄了起來。
房門虛掩。
在這偉岸男子略帶粗暴的不耐中,那羅衫輕解,平日裡藏在裙釵中的羊脂白玉曝露在空氣中。
被冷風一吹,便顫顫巍巍起來。
忍著些許涼意。
李常氏只得抿著紅潤的嘴唇,忍受著這年輕女子粗暴的對待,略帶幾分痛楚的嬌吟中,正神遊天外。
從窗外卻不時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鞭打聲,呵斥聲,還夾雜著女子麼嗯柔弱的啜泣聲。
一個激靈。
李常氏才意識到這裡是……
詔獄!
而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