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
夜深人靜了。
連迎親隊都睡了,沈烈的房中卻依舊燈火通明,此時外面響起了輕柔的敲門聲,將沈烈從沉思中驚醒。
“進。”
隨著一個身段豐盈婀娜的甜美少女,端著一個銅盆,還有皂角,絲絹等物走了進來,彎下腰,雙膝跪在柔軟的地毯上。
茶茶開始服侍沈烈洗腳。
“咳。”
沈烈倒有些過意不去,忙道:“起來吧。”
還是自己來吧。
沈烈從未想過將她當做奴婢,是她自己非要如此,這脾氣倔強的像一頭小驢,可茶茶置若罔聞。
動作依舊那般輕柔,還用幽怨的大眼睛看了過來。
沒奈何。
沈烈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輕聲安撫道:“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嫁人,那也就罷了……”
話還沒說完。
茶茶已經直起了纖細腰身,喜滋滋道:“謝大人恩典!”
瞧著她歡天喜地的樣子。
沈烈一陣無語。
這時。
汪順從外面急匆匆走了進來,先看了看茶茶,然後便一臉喜色的道:“大人……辦成了!”
“嗯。”
沈烈點點頭,聽著汪順繪聲繪色的描述著。
兩日前。
薩摩藩第三順位的繼承人島津家久,以重金收買了藩中眾位家老,秘密集結了三千藩兵,忽然發難……
將執掌藩中事物的家主,親哥哥島津義久軟禁,奪取了藩中大權。
而美中不足的是,忠於島津義九的一些藩士逃脫,騎著快馬去找豐臣秀吉告狀去了。
“哦?”
一聽這話,沈烈眼睛便瞪了起來,低喝道:“豐臣秀吉怎麼說的?”
汪順面色有些凝重,趕忙道:“大人有所不知,豐臣秀吉此人的性子,出了名的剛愎自用,他已經下令叫家久讓出藩主,再自縛雙手前往豐臣家請罪……”
話還沒說完,沈烈已經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了椅背上,把正在替他洗腳的茶茶嚇了一跳。
“什麼?”
沈烈怒極,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狂!
真狂!
沈烈這輩子見過的英雄豪傑也真不少了,卻還從未見過如此狂妄之人,只憑一句話就要替薩摩藩主持正義。
難怪這個貨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不顧大明的警告悍然入侵朝鮮。
狂的沒邊了呀。
咬著牙。
沈烈陰森森道:“若不然吶?”
汪順憂心道:“若不然,只怕豐臣秀吉必悍然出兵,糾結九州藩等附近的勢力,對家久一派興兵討伐!”
一陣沉默。
沈烈便冷冷的笑了起來:“他有兵,老子便沒有麼!”
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沈烈傲然道:“筆墨伺候!”
赤著腳。
沈烈便無視了茶茶的嗔怪,大步走向了桌子,當下便揮毫潑墨,以大明錦衣衛指揮使兼東廠提督的身份。
給豐臣秀吉寫了封信。
圖窮匕見。
在信中言辭警告豐臣秀吉,不得插手薩摩藩正常的權力更迭,更是代表大明第一時間承認了薩摩藩,島津家久的認可。
意圖已經昭然若揭。
“我的人,你不許動!”
言下之意。
你豐臣秀吉若是要插手薩摩藩之事,拉偏架,甚至興兵討伐,那可別怪我大明不客氣,也要出兵力保島津家久了。
命汪順將信送出去。
房中。
氣氛便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