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位大名鼎鼎的火器專家趙士禎,沒中過舉,只是個生員,不過曾入選過國子監。
雖然這位爺只是個太學生出身,不過卻是個大書法家,能寫一手好字,他的書法號稱“骨騰肉飛,聲施當世”。
時人爭相買他所題的詩扇。
萬金難求
後來這個人不知道怎麼迷戀上了火器,開始精心鑽研火器技術,這種不合群,不入流,不讀聖賢書的科學家自然命運不怎麼好。
一聲窮困潦倒罷了。
聞此言。
沈烈喜道:“世子能把趙士禎請來麼?”
朱載堉立刻道:“能呀,我府中還有一人,喚作朵麻思,曾是魯嘧國專管打造火器的官員,也可一併請來。”
沈烈啞然,良久才讚道:“善!”
看來這次是找對人了,萬萬沒想到區區一個鄭王府中竟藏龍臥虎,有著這麼多火器專家。
那必須得弄來搞一個軍械研發製造所了。
絮絮叨叨中。
因為麾下精銳損失慘重帶來的抑鬱稍解釋,沈烈便重新打起了精神,下令麾下明軍開始清理海灘,清點繳獲,審訊俘虜。
又隨著幾個參謀軍官,在殘破的官廳中掛起了大幅地圖。
沈烈的目光灼灼,便看向了東海,茫茫南洋。
到此時。
抓獲了一些俘虜之後,有關於這支西洋艦隊的來歷終於搞清楚了,這支艦隊來自馬尼拉,那裡有西班牙人的總督府。
還有一部分荷蘭人來自爪哇,馬來群島的殖民地,而葡萄牙人則來自壕鏡一帶。
“曾幾何時……”
沈烈嘆了口氣,這都是鄭和那支無敵艦隊涉足的勢力範圍呀,如今都丟盡了。
“來人吶。”
抖擻起精神,拍了拍身上破破爛爛的棉甲,沈烈低喝道:“派人進京……報捷。”
隨著傷亡帶來的傷痛被漸漸撫平,整個琉球王城被淡淡的喜悅氣氛包圍。
兩天後。
京中。
捷報傳來。
西苑。
白虎節堂中卻安靜異常,直到天子拿著奏報翻看了半晌,才略有些敷衍的下了幾道聖命。
“賞有功將官,一干人等皆有升遷……”
而隔壁的上書房中。
埋頭於公文海瑞卻一言不發,只是那微皺的眉頭,木然的老臉卻好似看穿了什麼。
只是那西苑外一個個求告無門的徐黨中人,卻好似死了爹媽一般面無人色。
“咳咳。”
哭喊聲傳來。
海瑞頗有些不悅,向著屬官問道:“去問問出了什麼事呀,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哭喪吶?”
屬官面色有些古怪,便快步走在,在海瑞耳邊低語了幾句:“聽說……沈大人抄了徐黨在松江府和蘇州一帶的家,牽連甚廣。”
眼看著海大人老臉上露出了幾分釋然之色。
點了點頭。
“哦。”
原來是真的死了爹媽。
“下去吧。”
隨著海瑞揮了揮手,這西苑中的氣氛變得越發詭異了。
不多時。
聖上忽然傳下了旨意,命錦衣衛北鎮撫司將徐黨拿下,一股腦的全都扔進了詔獄。
譁然中。
在京六部官員,形同虛設的內閣噤若寒蟬,一向敢言的言官,六部給事中竟無一人敢出言勸諫。
而海瑞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終露出些許笑容,好似看到了那徐黨在京城裡的各種店鋪產業都充了公。
而那教坊司中又多了幾百個無辜的柔弱女子。
又數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