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波分贓便是沈烈在底下燒火,皇上在京城殺豬,只短短半個月便將徐黨連根拔起。
配合可以說相當默契了。
皇上拿了徐黨在京城的各種產業,而沈烈拿了松江府的地盤,還有三百多萬畝上好的水澆地。
至於這些地怎麼處置。
估摸著。
要是按照皇帝和沈烈這君臣二人的尿性,那多半也是五五分賬,皆大歡喜了。
而更讓張簡修驚訝的是,南京魏國公府和那些江南大戶的態度,竟然十分罕見的保持著沉默。
許是和錦衣衛緹騎打了一仗,江南兵馬被殺了個屁滾尿流,許是真的被打怕了。
執掌兵權的南京豪強們出奇的安靜,連各道巡按御史也把嘴巴閉上了,便好似與徐黨一脈萬餘人毫無干係。
這般貪生怕死的做派,讓張簡修心中唏噓不已,開始為自己的老爹不值。
“錯了!”
張簡修扼腕嘆息:“父親錯了!”
早日如此又何必當初,還想著顧忌情面,還想著懷柔,還想著同朝為臣顧忌些顏面。
搞了半天這幫人也怕死呀!
什麼硬脖子的巡按御史,江南各道,南京六部的各位大人們在廠衛的屠刀之下。
竟然慫了!
這誰能想的到吶?
早日如此那便手段再狠辣一些,將繡春刀磨得鋥亮,不分青紅皂白的劈下來。
何至於連籌措點軍費都摳摳搜搜的?
搖了搖頭。
張簡修飄然而去。
意興闌珊處。
沈烈亦長身而起,徐徐走到了大幅地圖旁邊,看著東海都司管轄下的土地,有些不滿的搖了搖頭。
而後低喝道。
“來人吶!”
“備船……出海。”
琉球大戰的餘韻漸漸平息,洋人和海商,海匪們已經退回臺灣府南部的基隆,以及馬尼拉,爪哇一帶休整。
明軍亦開始了大舉建設。
雙反各自舔食著傷口,各自招兵買馬,加強軍備,準備著時機成熟時的下一次交手。
而豐臣秀吉的水師太弱,實在不足為患。
此時。
沈烈心中還是有些得意的,戰術上他輸了,可在戰略上卻佔據了絕對的主動。
在這個年月裡,沒人比他更清楚一支強大的東海水師,對大明來說意味著什麼。
但凡水師給力,先不要說南洋,但凡擁有一支強大的艦隊,能控制住東海,黃海,渤海這一帶。
倭寇又算是什麼玩意兒?
就憑豐臣秀吉那幾條爛船,他連家門口都出不來,只能龜縮在東瀛三島捱揍。
後金又算神馬玩意兒!
但凡把一支強大的水師往渤海灣裡一擺,你敢進關麼,你進山海關試試唄。
你看我抄不抄你老巢就是了!
搖了搖頭。
沈烈想起了那些禍國殃民的齊楚浙黨東林黨,那一個個愚不可耐的蠢材,心中越發覺得噁心。
這天下也能丟麼。
就離譜!
兩日後,清晨。
十餘艘戰艦護衛下,幾艘武裝商船揚帆起航,於悄無聲息中,向著松江府駛去。
三日夜後。
船過舟山。
海面上忽然繁忙了起來,沈烈也從艙中走了出來,揹著手站在了前甲板上,看著那千帆竟渡。
面色變得沉凝。
看來琉球大戰,徐黨覆滅並未影響這日進斗金的海上貿易,隨著航線漸漸安定了下來。
大量海船滿載著各種貨物又出港了,看著這些沒有護航力量的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