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幾位道人愛答不理,自顧自的醃著不知名的野鹹菜,幾個護兵怒了,便要上前理論一番。
天底下有這樣的道人麼?
沈烈卻攔住了護兵,邁步上前,向著那幾個道人笑著道:“敢問是哪位高道當面?”
話音落。
才有一個身材高瘦,長鬚飄飄的老道人迎了上來,打了個稽首道:“貧道清風,不知貴客登門,有失遠迎。”
聽到這爛大街的道號。
沈烈啞然。
好嘛。
連道號也隱的如此徹底,還真是有高人氣象。
一側身。
沈烈使了個眼色。
常念秀便從腰帶中取出了一錠十兩的銀子遞了過去,幾位正在晾鹹菜的道人目光一凝。態度立刻變得熱烈起來。
“福生無量天尊!”
清風道人喜不自勝,忙又打了個稽首道:“貴客快快有請……明月……看茶!”
果然打賞了些香火錢,這待遇便立刻不同了,而至於為什麼這抱朴觀混的這麼慘,除了位置實在偏僻。
爭不過靈隱寺也的確是實情。
而道門為何在這蘇杭之地,被佛門打壓的翻不了身,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
當禿驢和地方上的賢達名流,乃至官府勾結起來,把禮佛當成了一門生意來做,這不求名利的道門確實瞠乎其後。
看來這些道長真是被排擠慘了呀!
搖了搖頭。
沈烈嘆了口氣:“人心不古。”
倒也好。
如此一來倒是給他這等富貴仙人,提供了一個不錯的去處,當日便在這抱朴寺住了下來。
隨著夕陽晚照。
孤鶩與落霞齊飛。
才剛落過戌時。
清風老道已是哈欠連天,又向著沈烈等人打了個稽首,便自顧自的回房睡下了,臨走時還扔下了一句話。
“客人請自便。”
沈烈忙道:“道長也請便。”
對這些抱朴觀道人的做派,眾人倒也漸漸習慣了,許是哀莫大於心死,也不掙扎了。
許是道家清靜無為的本心便是如此。
“自然之道本無為,若執無為便有為。得意忘言方了徹,泥形執象轉昏迷。身心靜定包天地,神氣沖和會坎離。料想這些真妙訣,幾人會得幾人知。”
道人們睡下了,沈烈卻起了遊興,便又帶著外室走出了客房,來到了後山,那蜿蜒曲折的山路尋一些名勝。
“還真是東晉的道觀。”
這後山的景緻更是不得了,亭臺樓閣,斷橋流水,山丘瀑布,各種景緻高低錯落有致,佈局變化多端。
那殘破的白牆黛瓦,叫人心中生出了寧靜和自然,湖光山色與瑤臺仙境相得益彰。
攜手登上了一處亭臺,沈烈赫然發現站在這竹林掩映的亭臺之上,竟可俯瞰半個西湖的景色。
“哎?”
左看看,右看看,沈烈赫然發現,這抱朴觀後山的亭臺,竟然是方圓數十里內的制高點。
從竹林縫隙中一眼望去,四周圍是煙波浩渺,星羅棋佈的水田和藕田,可外面卻偏偏又注意不到這裡。
玄妙的感覺浮上心頭,沈烈為之讚歎不已。
“妙呀!”
瞧著夜幕下。
數里外那燈火通明的拱橋,與橋邊停泊的幾艘畫舫,那人來人往的喧鬧,與這竹林中掩映的偏僻形成了鮮明對比。
寧靜與繁華只有一線之隔。
而那租賃中,葛祖和呂祖、慈航道人的斑駁雕塑,叫人如同置身於仙境一般。
暗合天道,兵道。
嘖嘖讚歎著,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