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東廠上下,萬眾一心。
不說宮裡那幾個掛名的掌印太監,就是下面幹活的番子,掌班們,誰還不知道沈大人的人品?
咱家沈大人就是有一點好,他不但護犢子還出手闊綽,對自己的手下絕對不虧欠!
埋頭幹吧!
不吃虧。
而午夜時分。
一片繁忙中,沈烈卻忙裡偷閒,在街上轉了幾圈,便順路走進了一家客棧,走進了……
昨晚那間客房。
客房中空蕩蕩,不見了那美婦人的芳蹤,回味著那火熱,綿軟又異常白皙的身子,沈烈竟有些悵然若失。
甚至於。
沈烈還不知道她的閨名。
老臉一紅。
沈烈趕忙離去。
深夜。
通州碼頭的另一家客棧,上房裡,李素素先洗漱過了,便慵懶的躺在了床鋪上,看著姨娘坐在梳妝檯前整理著妝容。
二人雖然沒有血緣,感情卻極好,說是母女,實際上年齡也就差了不到十歲,在深閨之中形同姐妹一般親暱。
此時天色已晚,姨娘卻好似沒有睡意,仍舊怔怔的端坐著,看著那鏡中嬌豔如花的女子。
燭火飄搖。
容顏如玉。
李素素便覺察到一絲異常,便睜大了眸子輕聲道:“二孃你……這麼晚了還不睡麼?”
李常氏便驚醒了,柔柔的應了一聲:“嗯。”
有些不捨的摘下了那髮髻上,典雅素美的白色珠花,將紅唇上的胭脂抹去,便盈盈走向了床榻。
和衣而眠。
終究是青春年少,最貪睡的年紀,隨著李素素很快沉沉睡去,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李常氏卻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這個養女呀,終究是年紀太輕……
太懵懂了。
身上的江湖氣息太重,以後可不能讓她四處亂跑,得關在家裡好好學一學女紅,讀一讀女訓。
心中這樣想著,李常氏白皙的嘴角卻微微上揚,腦海中,浮現出沈大人那張英氣的臉,那玉容上便浮現出一抹嫣紅。
嬌豔中。
那神情卻又帶著幾分得意,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
這道理她是明白的。
嘴角噙著一絲狡黠微笑,嬌豔動人的美婦人將豐腴的身子舒展開了,心滿意足的沉沉睡去。
一轉眼。
第二天清晨。
通州碼頭的喧囂還在繼續,雲集碼頭的糧商們徹夜未眠,天不亮就從客棧裡,或者糧船上跑了出來。
一傳十,十傳百。
人比昨天還多。
戴著平定四方斤,穿著綾羅綢緞的糧商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都想提前來霸佔一個好位置,將手中擠壓的糧食儘快出手。
來買糧的也多……
嚐到了甜頭之後,上千商賈聞風而來,守在這穀物所的房前屋後,竊竊私語著。
“這穀物所幾時開門?”
“聽說是……辰時整。”
大批糧商只好耐著性子苦苦守候,當然也有雞賊的糧商和買傢俬下串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交易。
未曾想。
穀物所還沒有開門營業,可是進出穀物所的長街之上,卻忽然多了一些虎視眈眈的番子,挎著腰刀站在街上,正在四處抓人。
幾百個威風凜凜的番子們蜂擁而出,奔著房前屋後那些私下串聯的商人就衝過去了。
“站住!”
隨著一位尖嘴猴腮的東廠大人,用破鑼嗓子低吼了起來:“東廠辦事,閒人閃避!”
頃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