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古樹之下，灰袍青年為方塵倒了一杯茶，便退到九仙山太上身後，安靜的站著。

九仙山太上示意方塵喝茶，隨後眼中露出一抹回憶之色：

“這個劫，可能是我年輕那會兒氣焰太盛，招惹下的。”

“記得那一年，我歲不過千，早早便晉升了一轉散仙，離開造化星在荒古域中游歷。”

“也不知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壞，在遊歷途中竟遇到仙藥出世。”

“不管是哪一條仙路途徑，既是仙藥，對我輩而言就是莫大的機緣，沒人可以袖手旁觀，我也不例外。”

“當時那個地方，只有一轉散仙，參與爭奪的共有四十餘人。”

“那一戰打的昏天暗地，我手段略勝他們一籌，最終由我得此仙藥。”

“當時有修士警告老朽，說那個地界，歸群仙宮統御，仙藥也是群仙宮所有。”

“老朽沒有在意，到口的肉，總不能再吐出去吧？便帶著仙藥離開，而後一段時間，一直因仙藥被群仙宮修士追殺。”

“他們逼急了老朽，老朽便毀了仙藥，一拍兩散。”

“他們手段神異，能因仙藥尋到老朽蹤跡，仙藥一毀，他們也就找不到老朽的行蹤了。”

“老朽遊歷數百年，回到九仙山聖地，便破境晉升二轉，擔任九仙山聖主之位。”

“這件事，也成了老朽人生中的一段閱歷，一段記憶，本以為從此與此事再無半點瓜葛。”

“六十年前，老朽無意中發現群仙宮修士來了此間，儘管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但他們既然來了，很可能是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群仙宮遠勝於九仙山聖地，有五轉大羅仙坐鎮。這些年來老朽坐立難安，就怕有朝一日，群仙宮真的找上門來，對九仙山而言，無疑是一場滅門之禍。”

“或許前輩只是杞人憂天，可能只是有群仙宮的修士途徑此地而已，既然過了六十年還未上門，極可能他們根本沒發現前輩的行蹤。”

方塵隨口道。

九仙山太上輕輕搖頭：“我找過一位擅長占卜的道友算過，九仙山聖地的確要應劫。”

“前輩也可帶人離開造化星，前往真武域，人間九域之大，群仙宮再強，手也伸不了多長。”

九仙山太上沉默了幾息，“我走的了，宗內修士走的了，九仙山的仙民走的了嗎？”

“我們生於九仙山，老祖宗也是於此間得道，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九仙山絕於我手。”

他笑了笑，“若能帶著九仙山離去，我也不會求到小友頭上了。”

“前輩與群仙宮的恩怨，在下也算是聽明白了，我雖不曾聽說過群仙宮，但若是以後有機會見到，或能幫忙打聽一二。

若是能攀上些許關係，這仇怨也有化解的可能。”

方塵道。

九仙山太上眼睛微微一亮，以茶代酒敬了方塵一杯：

“多謝方小友。”

“只能說盡力。”

兩人閒談了一會兒，方塵便告辭離去。

灰袍少年走到九仙山太上身旁，看著方塵離去的背影，神色複雜：

“太上，他真能幫上九仙山？”

“異數的手段頗為神異，我那位擅長占卜的道友也說了，九仙山的確存有一絲生機，就應在此人身上。

至於結果到底如何，我也無從考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等事情到了，再看結果。”

九仙山太上沉吟道：“左右不過是三枚極品靈石，和一份……不大不小的人情，若是能為九仙山爭得一絲生機，也是划算。”

兩人沒有看見，方塵離去沒多久，便有陰魂來到九仙山，在此間巡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