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後山修行的姜玄,得到了申屠烈親自上門下戰書的訊息,此事必然會轟動整個黑潭山,不僅僅十大部族會知道,那大大小小上百部族都會知曉。
姜玄也只是聽了一耳朵,便讓來報信的族人退下。
他沉浸在練刀中!
“申屠烈親自殺我?我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就算希望渺茫,我也不能放棄,我若能殺他,那我便是黑潭山第一勇士!”姜玄暗暗想到,練刀更加投入。
……
七月十三中午,距離飛雪城還有十餘里的官道上,緋紅馬獸載著一對母女飛馳。
“娘,還要多久啊?”坐在母親懷裡的姜瑤問。
“快了,最多小半個時辰。”衛白筠道。
她帶著女兒是昨天下午出發的,以衛白筠先天后期的境界,帶著女兒一人繞開申屠部族的封鎖監視很輕鬆,母女倆先到了距離姜氏部族最近的縣城,換了更好的馬獸後,便一路狂奔向飛雪城。
從天黑跑到了天亮,一夜都沒有休息。
官道前方,一支全員騎著昂貴馬獸的隊伍,與緋紅馬獸相向而來,速度不快,悠哉悠哉的似乎並不急著趕路。
隊伍為首的是一名錦袍中年人。
“二爺,這次咱們朝著衛家如此獅子大開口,衛家都答應下來,看來衛家是真遇到麻煩了。”騎著青色馬獸的獨臂男人道。
“麻煩談不上。”
騎著黑色馬獸的錦袍中年人不鹹不淡道,“只不過最近這些年,衛家日子不好過,庇護家族的幾位劫境,死的死,沒死的也年事已高,恐怕撐不過十年,十年內能否有年輕的劫境出現,是不好說的,趁著還有實力,與各方結盟,衛家想要維持四大家族的位置,只能如此。”
“另外。”錦袍中年人突然臉色一沉,“當年衛白筠與我悔婚之事,過錯全在衛家,連自家的小姐都看管不住,跟個部落裡的野男人未婚先孕,簡直不把我們董氏放在眼裡。”
金河董氏。
原本是董氏部族,三百年前晉升為貴族領,建“金河城”。
“咱們董氏與衛家怎麼說也算是有百年交情,說是世交也不為過,都因悔婚之事而出現裂痕,兩家淪為飛雪城笑柄……雖然之後還有來往,但合作要比以前少了許多,如今衛家肯接受我的結盟要價,也有為當年之事補償我的成分在。”
錦袍中年人說著面露些許得意之色:“我爹,如今是金河城城主的有力競爭者,大權在握,衛家想要跟董氏結盟,也不得不巴結我,別說我要合作的六成半收益,就算是再多要一些,衛家也得答應!”
“是是是,二爺您現在,跟當年不可同日而語,衛家想要結盟,也得看您臉色行事,您沒多要,是您的仁慈。”獨臂男恭維道。
“哈哈哈哈。”錦袍中年人大笑,意氣風發。
……
衛白筠距離很遠時便看到了二十餘人的隊伍。
那隊伍雖然全員騎著昂貴馬獸,但未打出旗幟,也不知道是哪家的。衛白筠沒多留意對方,只是不由的壓低了斗笠,又用力甩了下馬鞭,以極快的速度悶頭趕路。
官道寬達十餘丈。
董氏的隊伍在官道一側不緊不慢的走著。
緋紅色的馬獸從官道另一側飛馳而過,騎馬的身影戴著斗笠,懷裡還護著一個女孩,頗為英姿颯爽。
雙方交錯而過時,錦袍中年人扭頭隨意瞥了一眼。
風將斗笠沿上的白紗吹起,錦袍中年人看到了騎馬女人的側臉,女人趕路的姿態極為專注。同時,風也吹起了那坐在前面女孩臉上的半遮面紗,女孩在這一刻,眼神很好奇的朝著二十餘騎的隊伍望了一眼。
時空似乎在這一刻,有了瞬間的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