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二姑父抽菸的當口,母親快速地將口袋紮好。 二姑父抽好煙後,兩個人抬了四口袋稻子上了小推車。 在二姑父將稻子運往家中的當口,母親得抓緊時間將尚未裝好的稻子裝入口袋,然後還得紮好袋口。 才運了一趟稻子,回到打穀場的二姑父,臉色就有些不對了,沒好氣地對母親說道:“我已經幾年不種糧食了,一趟哪能推得動四個口袋啊?” 母親陪著笑臉,說道:“對不住了,放多了,放多了!三個,行嗎?” “嗯了。”二姑父沉著臉應了一聲。 第二趟回來的時候,二姑父又埋怨道:“你的口袋怎麼裝得那麼滿啊?連個抓手的地方都沒有了!我怎麼搬啊?” 母親又陪著笑臉說道:“是啊,是啊。下面的口袋我裝淺一些。” 第三趟回來的時候,二姑父又說道:“你怎麼不打電話讓梅德才也來啊?” 梅德才是鬱風的三姑父。 母親說:“德才每天去縣城攬活,我也不好讓他不苦錢來我家幫忙啊?” 說話間,天空中已是風起雲湧,烏雲蔽日,眼看著一場大雨就要來臨了! 鬱風家的稻子差不多運了三分之一的時候,毓華與二爹爹家的稻子全都運回家了,兩人一前一後推著獨輪車前來幫忙。 人多辦事快,感覺沒多久,鬱風家的稻子也全都運回家了。母親又是遞煙,又是感謝的話說了一大堆! 就在這時,風吹得更加猛烈了,居然將烏雲給吹跑了,只落下幾滴濃重的水珠。 又過了幾天,地裡的稻草也曬乾了。 農村,燒火做飯,離不開稻草。雖然不值錢,但將幾畝地的幹稻草捆紮起來,運回去,堆成高高的草垛,卻是一項非常耗費人力的工程。 鬱風的三個姑姑家的土地基本上都被徵收了,也就沒有了忙乎了幾十年的農忙了。 捆稻草是女人乾的活兒。母親分別給三個姑姑打了電話。大姑姑與三姑姑允諾第二天過來;二姑姑說第二天二姑父不在家,她又不會騎腳踏車,所以來不了。 到了第二天九十點鐘的樣子,三姑姑騎著三輪車帶著大姑姑一起過來了。 母親早已下地去了。她們向父親與奶奶打個招呼,問了問情況,也下地去了。不用問,就能到達目的地。她們對前進生產隊的田地位置瞭如指掌,她們做姑娘的時候,就曾經整日整日地在那裡勞作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鬱風的兩個姑姑端著飯碗,相互看了看,遲遲不動筷子。母親知道她們是有所擔心,便對她們說道:“風爸爸的碗筷,我都是單獨洗,單獨存放的。不要緊的。” 下午兩點多鐘的時候,三姑姑先回去了。她得接上幼兒園的小孫女放學。 臨走之前,母親跟三姑姑說好,麻煩她明天再過來一趟。 三姑姑這邊剛走,大姑姑那邊就明顯沉不住氣了。對母親說道:“王龍家,這幾天差不多搶種了兩畝多地,我們家才搶了半畝多。” 王龍是大姑姑的老鄰居。 大姑姑家所在生產隊的土地幾年前就已經全部被徵收了。原先的莊稼地正陸陸續續地蓋了廠房。還沒有蓋廠房的土地可以繼續種莊稼,但隨時有被佔用的可能。如果被佔用,政府會補償已經種上的莊稼的損失。 因為這些可耕地隨時都會變化,每年都在縮小,所以無法再分配了。再說了,每家每戶已經拿過土地補償款了,這是憑空所得。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先佔先得。每次收完莊稼,家家戶戶搶種下一個季節的農作物。下手遲了,就不是你的了。 莊戶人家世居於此,許多人家都沾親帶故,低頭不見抬頭見。在這個搶種的過程中,心裡還是有點數的,不能搶得太多了,否則你就不好做人了。 母親陪著笑臉對大姑姑說道:“耽誤你一天,少搶不少地呢!” 大姑姑繃著臉說道:“可不是嗎?” 過了一會兒,大姑姑又說道:“明天我不能來了。再不搶,就沒有了!” 母親只好說道:“好哎,好哎。” 又捆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大姑姑說道:“這個三精皮,老早就回去了,也不等等我,害得我得走回去。要走不少的路呢!” 母親明白大姑姑的言外之意。 到了下午四點半鐘左右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