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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夜訪

今晚,軍軍茶鋪早早打烊。一來明日蘇姓家族有女出嫁大擺宴席,本姓茶客當然前去參加;二來茶鋪老闆蘇繡喜笑顏開回到家,嚷著想要喝幾杯。 透過尚未關閉的大門可見蘇姓副鄉長夫婦二人就著八仙桌相對而坐,舉杯共飲,不時發出暢快笑聲。 蘇繡酒量對付外人頗有戰鬥力,卻在自家婆娘面前簡直不值得一提。當年,兩人在媒婆牽線下,彼此有些眼緣,當兵復員的男子見著白胖姑娘自然心燒口渴,相約喝酒,欲乘女子喝醉酒一舉拿下,來個生米做成熟飯成了好事。 不曾想,本有七八兩酒量的男子直至喝倒在桌下,對面姑娘卻穩如泰山,最後姑娘將男子像扛死狗般扛回家,也不知他倆回的誰家,更不知誰對誰圖謀不軌了,反正半年後那位家貧如洗的復員軍人娶了富裕人家姑娘。 每當朱洪軍扭著豐腴腰肢穿過自家茶鋪通堂時,那些個茶客收回餘興未盡的玩味目光,總是不厭其煩地老生重談,隨後爆發出陣陣鬨笑聲。 現在蘇繡學聰明瞭,知道自家婆娘的酒量較自己兩倍還多,從不敢單挑,只圖自個喝到位就算數。他呷口酒,拿五爪抓起一小撮油炸花生米喂進嘴裡,一陣噼裡啪啦咀嚼,騰出嘴來說道:“今兒,組織宣佈,柳樹墩那個狗日的被免去副書記職務,嘿嘿,降級為科員,也就成了普通辦事員。他孃的,不是給我嘚瑟他是黨委副書記,始終踩著老子這個副鄉長麼?哈哈,現在,就看老子咋踩他了囉!” 朱洪軍放下手中酒杯,抬手指了指,對面男人趕緊添酒。她扭頭望一眼寂寥無人的街面,細聲細氣道:“你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莫讓人家傳到柳樹墩耳朵裡去了。” 蘇繡大手一揮,乘著酒興,一臉的滿不在乎,粗聲道:“怕卵啊?他柳樹墩如今就是一個被折了後腿的螞蚱,還蹦得起來?哈哈,蒼天饒過誰吶,總會給予現實報呢!” 朱洪軍立馬變臉,劍眉倒豎,面色陰沉如水,對著恨鐵不成鋼的丈夫就是一陣低吼:“老孃讓你低調,當耳邊風啦?你能幹,你不得了,為何上級寧願提拔新來的江寧也不願意提拔你這位幹了近五年的副鄉長?瞧瞧人家江寧才二十歲出頭,說話做事穩重十足,反觀你呢,現在與當初得勢的柳樹墩有啥兩樣?” 被教訓一頓的蘇繡趕緊低眉順臉,看上去身子都矮了幾分,自家婆娘雖說兇惡了些,但說話處事滴水不漏,這些年全靠她將蘇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 喝下一大口酒,蘇繡重重地吐出酒氣,訕笑道:“好啦好啦,我是個幸福的耙耳朵,一切以婆娘所說為準!不過,老子心裡高興,唱首歌總可以吧?” 朱洪軍嘴角微微翹起,起身去廚房端菜,低聲罵一句:“成天就哼那首低俗曲兒,他孃的也不嫌害臊!” 蘇繡曉得自家婆娘愛聽他瞎哼,於是拿筷子敲響桌上盤子,閉上眼,搖晃著腦袋,滿臉陶醉地扯開公鴨嗓子,“咿呀嗚”的唱起來。 橫山場鎮場口溪流叢林旁,有家四合小院。院門口一道高大黑漆鐵門緊閉,院門左右柱子各掛一個大紅燈籠,院內正房是三層小洋樓,窗戶透出明亮燈光。 橫山人都知道,這裡就是柳氏家族帶頭人柳樹國的住房,在當地完全算得上富裕人家。 底樓堂屋裡,柳家三兄弟坐在沙發上,就著茶几上幾盤滷肉冷盤,舉杯小酌。柳樹國滿臉胡茬,坐在單人沙發上,臉上被撓傷的印痕依稀可見,任由兩個弟弟慷慨激昂地說得唾沫橫飛,只是不時偶爾朝嘴裡倒杯白酒,一言不發。 老二柳樹彬長得人高馬大,抖著臉上橫肉憤然道:“今天下午我去茶樓,聽到隔桌象鼻村柳家牛娃子說話陰陽怪氣的,當時就起火,掀了桌子,不是有人拉著,我得狠狠揍他小子一回。老大,再不拿點顏色給許家人看看,咱柳家人都要開始內訌了,大家心裡都窩著一團火呢!” 老三柳樹林與兩位哥哥形象迥異,戴副黑框眼鏡,顯得文質彬彬的,俗稱柳家“軍師爺”,此時正嘴嚼滷味豬耳朵,手指輕輕敲著茶几,沉吟道:“老二說得有道理,咱家不能丟了面子!不過,這個面子如何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