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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省城

丘川省會城市有些特別,正式稱為丘川省丘川市,不像其他省份的省會城市總是另有其名。比如,四川的省會城市是成都,浙江的省會城市是杭州,雲南的省會城市是昆明。一般來說,省會城市差不多都是古老名城,雄踞一方。丘川市自然也是如此,不僅是西部地區中心城市,而且在全國版圖中佔據極其重要位置。為了不至於混淆,本地人習慣性稱呼丘川省為丘川,稱呼丘川市則以全稱,讓外地人常常不明所以,反而越發混淆了。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近十年間,丘川省委實施建強省會城市戰略,集聚全省資源要素支援丘川市發展。乘此東風,丘川市逐漸發展成為人口近兩千萬的超大規模城市,且經濟實力躋身全國前十強。只是,就省內而言,丘川市猶如財閥人家長子,繼承了家業主要財富,每年經濟總量堪比其他十八個兄弟地級市的總和,可謂一騎絕塵,快馬馳騁在加快發展的跑道上。 丘川市城市建設不斷擴張,不僅長約五十餘公里的城市三環路車水馬龍,就連近百公里的繞城高速公路以內範圍幾乎也是高樓聳立,極其繁華。當然,這僅僅是來自小縣城從未去過東部沿海城市的五位年輕幹部眼中的繁華。 一輛藍色商務車急速駛在丘川市三環路上,車廂裡已經由喧天熱鬧變作一片寂靜,先前高談闊論者閉嘴不言,個個扭頭望著窗外城市風景,只聽得發動機的輕微轟鳴聲。 箇中緣由,江寧不難理解,因為大家和他一樣,面對省會城市入眼可見的繁華景象,自然而然想到地處偏遠的嘉州縣城並暗中比較,心中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省會城市的繁華本是百姓的自豪,可是對於有頭腦的基層幹部來說,由衷讚歎城市日新月異發展之餘,難免不產生貧富差距的幾許感傷。 獨自思考一番,江寧將之理解為大好事。眼界決定境界,唯有對發達地區有所見識,方能激發落後地區的拼搏精神。他想起6月30日晚上舉杯同賀香港迴歸,當時那些攪拌水泥的建築工人們眼中的淚花。對於國家而言,落後意味著捱打。作為百姓來說,落後意味著貧窮。誰也不是天生的孬種,發達地區人民能夠做到的,我們照樣能,關鍵在於有沒有敢於追趕的那份勇氣和決心。 這些年,從農村孩子視角來看,江寧見識過百姓為了吃飽穿暖而努力掙扎的太多心酸往事,曾為父親主動回到村校教書承包土地養活一家人而感同身受,曾為聽說江家灣首富江福貴當年冒雨揹著蔬菜上街販賣摔斷小腿而心中震撼,曾為孟家藥業創始人孟鶴堂只為收購價格更低的土黃連藥材步行四五十里路程而感慨不已,曾為橫山鄉毛桃村支部書記許文昌為孤兒討要過冬物資蹲在縣民政局門口一天一夜而淚流不止。他也看到,田柳村原本破爛低矮的穿鬥房屋中間如今矗立幾棟磚砌樓房,草池鄉通鄉公路由窄變寬且泥石路改作水泥路,場鎮集市店鋪數量越來越多貨物更是五花八門。 時代在發展,生活在改變,歷史車輪滾滾向前,但不等於幸福日子唾手可得,一切的一切,都得靠人們雙手去創造,更需要像江寧這樣的普通基層幹部無私付出。 …… 正在他神遊萬里時,商務車駛入一道氣勢宏偉的大門,江寧在一片突然爆發的歡呼聲中回過神來,透過車窗依稀看到門口大石上那四個紅色大字,“實事求是”。 年輕人知道,車到省委黨校了。 按部就班辦完入學手續,江寧提著行李箱來到一棟略顯陳舊的四層小樓,在三樓拐角處與其他四位同學揮手作別,獨自登上頂樓。 開啟412房間,年輕人頓時樂了,丟開行李箱,連房門都顧不得關上,只聽得一聲歡呼,身子高高躍起,隨後重重撲在單人床上,發出一聲沉悶響聲。 緊接著,這廝撫摸著胸脯翻過身來,“哎喲喲”直叫喚:“我靠,原來是假席夢思啊,疼死大爺了!” 不過,年輕人依然是興奮的。這省委黨校辦學條件就是不一般啊,連普通學員都住單間寢室呢,夠帶勁。 待行李收拾就緒,江寧只覺無所事事,想到今日下午依然是學員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