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冬天相比寧城來的要晚一點,十二月底才下第一場雪。 由於最近馬上就要考試,肖恙把修煉的事都暫緩幾天,就為了專注於應付考試。 早上。 他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在房間裡出來,碰上青澤正在穿衣服,準備出門上班。 看到肖恙,青澤走過來,“哥,你又熬夜啦?” 肖恙無精打采的點點頭。 “你這幾天不修煉,晚上還是好好睡一覺吧,這麼熬,再生病怎麼辦?” 肖恙往沙發上一癱,“我倒是巴不得自己現在能生個病呢!那樣還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請個病假。” 這時,溫言臥室的門開啟,一個修長高大的人影從裡面走出來。 “生病你就別想了,這兩天等你考完試還得繼續修煉,說好的兩個月,那就一天都不能少。” 靠!這死人頭子這麼上綱上線! 想到兩個月前,因為昀釗說的陰司閣選拔的事,他自己主動跑到這貨面前求指導的事,肖恙無比悔恨。 果然還是他太年輕,比不得這老狗老謀深算! 青澤察覺到身後房間中出來的人,趕緊拿過門邊的衣服準備開溜,“那什麼,哥,我先去上班啦!早餐在說上,記得吃完再出門!” 肖恙見已經兩個月青澤還是見到這貨就跑,屬實有些無奈,擺擺手,“知道了,路上注意安全。” 青澤應了一聲,身影卻已經消失在門邊。 “你丫是不是趁我不在又欺負他了?”肖恙無語的側目,結果還沒等人開口,他就眉頭一皺,“我靠!你怎麼穿成這樣?” 不怪肖恙吃驚,只因此刻站在房門前的男人穿了一身墨綠色西裝禮服。 料子極好的黑色襯衫塞在板正的西褲裡面,外套隨意搭在胳膊上襯得人身高腿長,搭配上那張美的要命的面容和梳起來的長髮,只一眼,肖恙就被晃得心神一蕩。 “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醫學部期末有個晚會,你還特意給我卡讓我去買衣服。” 什麼? 肖恙腦子混沌一瞬,隨即想起來前段時間某一天,他正被這貨按在床上打坐時,突然聽他提了個什麼晚會的事情。當時肖恙為了能偷偷休息一會,連聽都沒怎麼聽就直接把那張餘額不多的卡丟給他,告訴他晚會需要穿禮服,打發他自己去買,然後成那個空檔睡了個天昏地暗。 想到這,肖恙趕緊竄回臥室,在兜裡翻出那張卡,連抓著卡的指尖都有點哆嗦,“卡卡卡……裡還有多少?” “數字嗎?我記得還有很多。” 肖恙狐疑地看著他,隨後就又聽他說,“那裡的人說這是打折的。” 肖恙想起當時他給帝焱買衣服時,西裝店的老闆看到他那張臉也恨不能打一折,這才舒了口氣。 但轉眼看到站在一旁的人,眉頭又翛然皺緊,“你倒是挺適應人間的生活,一個晚會而已,你還真準備參加?” “怎麼?不是你說的讓我大隱隱於市,儘可能別在你面前礙眼。” 平淡的話語聽不出情緒,反倒讓肖恙心中一沉。 “隨你,我就是提醒你,李家的人是幫卿漓做事的,小心樹大招風。” 說完,肖恙又晃回自己的臥室。 躺到床上,他將自己捲進冰涼的被子裡。 其實這兩個月來肖恙沒日沒夜的修煉,除了是為陰司閣選拔做準備,還有一點,就是他想讓自己沒空去想帝焱。 他太清楚自己是個多麼沒有深沉的人,只要一睡著,他一定會急不可遏的夢到帝焱,夢到他窩在帝焱溫暖的懷裡,最後卻還要一個人從冰涼的被窩裡醒過來。 他不想。 “咔噠。” 房門再次被開啟,肖恙煩躁的閉上眼睛。 “怎麼還沒走?” “鬧脾氣?你不是也有課要上,不一起走麼?” “要特麼你管,小爺今兒沒心情去上課,曠一天不行?” 肖恙煩躁,這貨不是有安排的麼,怎麼還有時間過來煩他? 自從上一次上個尷尬事件後,肖恙和這個冥王分身之間還是發生了某些變化。 比如肖恙刻意讓他去醫學部上課,儘量學會做一個正常人,比如肖恙把他趕到溫言的房間,告訴他人鬼授受不親。 冥王不是失憶的帝焱,對於肖恙的彆扭幾乎一眼就看透。 但他卻沒像以往一樣賤兮兮的說肖恙自作多情,而是對他的所有安排幾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