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疑問,正想開口,傳來了遠處城郊農村的公雞打鳴聲。 墨池的眼神驚慌地閃了閃,對我說:“天不早了,這一夜折騰,你好好睡一覺吧,我走了。” 我還在被她親吻的陶醉中沒有緩過勁兒,就有些戀戀不捨,挽留說:“老……墨池,今夜,你能不能不走?” “我必須走,不然天亮了,我無處棲身。” 我知道,會是怕太陽的,於是說:“你就在我屋裡待著,不出門,不行嗎?” “不行。”墨池乾脆地說,“你好好睡一覺,天黑了我們去一趟鬼界,換了錢,咱們買一套大別墅,專門給我佈置一間屋子,我就不需要走了。” 聽了墨池的話,我心裡從沒有的迫切,想早日買一套屬於我自己的大房子,然後給墨池裝修一間能全天候居住的屋子,我就可以跟她耳鬢廝磨,再不分離了。 “你現在要到哪裡去?”我一直都對墨池的來無影去無蹤感到好奇,也感到神秘,想知道她這些日子都是待在哪裡的。 可是墨池始終都不願告訴我。 她對我溫柔地一笑,依然不回答我的問話。而是輕挪碎步,來到臥室視窗,伸手拉開窗扇,身體縮小,放大,再縮小,倏忽不見了。 隨著她的身影消失,我的心一下子莫名空了。 回過頭,我看著昨夜滿滿的收穫,轉而期待今夜的快點到來。 晚上九點,墨池又來了。 見面她問:“你吃飯了沒有?” 為了早點兒見到墨池,跟他去鬼界賣碗,我早早地點了一份外賣,吃過了晚飯。 我告訴她說吃過了。 “那我們出發吧。”墨池過去把昨天我們擺在桌上的瓷器裝進了豬籠魂,還有那隻獸皮小盒裡的幾件首飾。 上回她帶著我去鬼界,是我在頂園府第監控室。在那裡,透過牆上的影片,經常會出現陰間的畫面,進入也容易方便。 可是在我家,我不知道入口在哪裡,我們要怎麼才能進去鬼界。 墨池把豬籠魂遞給我,牽起來我的右手,拉開房門,一股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我本能地一閉眼睛,再睜開時,眼前竟然出現了完全不同的世界。 陰風浩蕩,遍地悽楚,所有的植物和樹木都凋光了葉子。所有的建築全是灰撲撲、蒼黃暗淡的。 我們身處一條河的跟前,河水呈黑色,打著旋地流動。 河面有五六十米寬,一座石拱橋飛架兩岸。 河對岸,開著一片豔麗的彼岸花,色彩絢爛,一眼望不到邊。 這是這個世界最耀眼的點綴。 走過橋,就是一個古代那樣的街市。 與上次我們來過的不同,今天的街市,比上回那個古樸得多。所有的房子都飛簷翹角,所有的街道都只有六尺寬,所有的道路都鋪著青石板,青石板上車轍縱橫。 店鋪一律沒有招牌,門楣上插著一杆小旗子,旗子上寫著店名。 這些旗子,在古代被叫成“幌子”。 墨池帶著我閒庭信步地在街上走。 街上的人不多,全是古代百姓打扮,穿著粗布衣裳,天氣很冷了,有許多人腳上都穿著草鞋。 大多數人肩挑手提,只有少數人推著獨輪車,趕著驢車和騾車。 偶爾能看見有穿著綢緞的男人牽著一匹馬,身披綾羅的女人坐著轎子。 我猶如置身於古典電視劇拍攝現場。 就是周圍陰風颯颯,直透肌膚,搞得我皮麻姑蘇的,渾身不自在。 墨池領著我,走過了一條街道,又一條街道。 過了橋之後,我一直感覺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 那雙眼睛,就在我們的背後頭,好幾次我突然轉過身,想捕捉到偷窺我們的人,可是都沒有發現。 我試圖給墨池說一下,墨池卻並不買賬。 最後來到了一條車水馬龍的繁華大街。 在大街的十字路口,一座高大的建築顯得十分突兀,讓人想到了“鶴立雞群”這個成語。 這是一個八間規模的商鋪,雖然只是一層,比兩邊相鄰的商鋪高出一倍。 店招也不是門頭豎起來的幌子,而是四個金色大字,赫然寫著:三界典當。 墨池看了一眼三界典當,對我說:“你隱身,我帶你進去。” 我不知道墨池為什麼讓我隱身,但我沒有問,默唸咒語,照做後,墨池向典當行大門走去。 店鋪內走出來一個二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