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我們住的賓館,墨池拿出來琥珀螳螂,託在右手掌心裡,嘴裡默默唸了一陣咒語。 琥珀螳螂眨動翅膀,飄浮在房間的天花板下面,它的周身,放射出一種霞紅色的微光,淡淡的,把躺在床上的冰兒全身籠罩。 在霞光的映照下,冰兒的身體起先瑟瑟發抖。 漸漸的,冰兒身上的傷口肉眼可見地在癒合,狀態也明顯好轉起來。 如此過去了大約一個小時,冰兒就恢復了正常,跟受傷前沒有區別了。 墨池收了琥珀螳螂,把它放在自己胸脯被燒灼成黑色的衣服外面。 我看見從墨池的身體裡,有絲絲縷縷的紫黑色煙霧樣的氣息被琥珀螳螂吸出來,吸收進琥珀螳螂裡。 如此又過了近半個小時,已經看不見那些渺渺的氣息從墨池身體裡飄散出來。 墨池收掉了琥珀螳螂。 我懸著的一顆心才徹底安穩下來。 “你們倆去找安錫,究竟遇到了什麼?”我忍不住心裡憋著的好奇和擔憂,問道。 冰兒看了墨池一眼,說道:“姐,還是你跟哥說吧。” 於是墨池向我講述了她跟冰兒擊殺安錫所遭遇的經過。 下午墨池跟蹤到安錫跟一個女人聯絡,兩人雙雙住進了賓館。 墨池回去喊我們來刺殺安錫。 當墨池帶著冰兒來到安錫所在的二十四樓。 這是一家純商業屬性的賓館,即使是五星級,沒有官方性質,也就不會有厲害的鬼仙給它守門。 所以墨池和冰兒很容易就來到了安錫開的2406房間門口。 安錫入住的這間客房,是一個總統套間,是安錫長期包租的私人空間,肯定也是什麼老闆或者下屬官員孝敬安錫的,不用他花錢。 時間已經來到了夜裡十一點半,賓館各樓層都十分安靜。 墨池站在門口,感應了一下房間裡的氣息,然後雙手結印,抬手向著賓館的智慧門鎖一指,門無聲開啟。 墨池和冰兒化作兩道清風,絲絲縷縷飄進了房間。 進門後是一個大廳,裡面分別是洗浴間、衛生間、臥室。 臥室的側面,還有一個半敞開式的小書房。估計這是行賄者投其所好,為安錫看書、處理一些私人工作專門設計的。 雖然房間裡的大燈關閉了,但臥室裡還亮著一盞淡黃色的壁燈,散發著柔和的燈光,朦朧地照射著房間,使裡面的一切都隱約可見。 安錫和女人都已經入睡,房間裡的空調很好,是人體舒服的體感溫度。 因此,兩個人身上幾乎沒有蓋被子,雖然年紀不小了,安錫當了一輩子幹部,多年的養尊處優,又是警察出身,身體還是不錯的。 從床上凌亂的跡象、滿地的衛生紙團,兩個人手腳搭放的狀態,可以看出來他們曾經乾柴烈火,顛鸞倒鳳。 墨池的臉不覺紅起來,有一種發燒的感覺,都替這個不要臉的老男人感到臊得慌。 因為這樣的畫面實在是辣眼睛,畢竟是近六十歲的男人了,還老夫聊發少年狂。 冰兒在看見安錫第一眼時,就怒火中燒,尤其在這樣的場合下,她沒有辦法不想起自己的媽媽,沒有辦法不想起這個老畜生當年對母親史蘭芽犯下的罪孽。 凡是鬼在暴怒之下,都會魔性大發。憤怒使冰兒喪失了理智和剋制,渾身劇烈哆嗦了一下以後,原本的美女消失不見,一個披頭散髮,張牙舞爪的厲鬼出現在安錫的大床前。 她的頭髮因暴怒而狂飛亂舞,像一叢激流裡的水草,一雙眼睛放射著血紅的光,臉扭曲變形,嘴巴扯到了耳根,滿嘴的獠牙有香菸那麼長。兩隻手的五爪白骨森森,青筋裸露,每一個手指甲都像鋒利的尖刀。 冰兒咆哮著向安錫撲過去,“媽,爸,冰兒給你們報仇了。畜生,去死!” 冰兒嘴裡嗚嗚地尖叫著,也聽不清是哭泣還是怒吼。 就在冰兒向安錫撲上去之際,墨池突然發現,安錫胸口處一塊和田玉掛件,熒光一閃。 她想去阻攔已經來不及了,嘴裡只喊出了半句話:“冰兒危……” 只聽見“轟”地一聲,她嘴巴里的那一聲“險”還沒說出口,就被聲浪淹沒了。冰兒一聲尖利的慘叫,身子被彈出去一丈多遠,跌落在房間角落裡滿地打滾。 安錫一激靈,醒了,他感受到了屋子裡瞬間降臨的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