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皮動手,那個鬼差本能地仰頭,判官筆直接刺進了他的咽喉。 可憐這個年輕的獄卒,掙扎都沒有掙扎一下,就冒出了一陣黑煙,踢蹬了幾下腿就報銷了。 只見阿皮伸出右手,嘴裡嗚嗚哇哇默唸幾句咒語,他的中指上飛出來一團幽綠色的陰火,附著在看守的屍體上,噼噼啪啪,也就是一兩分鐘功夫,看守就無影無蹤了。 “去,把鑰匙拿出來。”阿皮吩咐六爺。 六爺被剛剛阿皮的舉動驚得目瞪口呆,聽見阿皮的吩咐,才回過神,嘴裡喃喃地說:“恩師,您殺了這個看守,明天城隍追究下來,如何是好?” “我要你過去拿鑰匙,哪裡來這麼多廢話?”阿皮一副威嚴的樣子。 六爺趕忙噤聲,手腳慌亂地開啟門,進屋裡翻出一串鑰匙。 “開門。”阿皮再次吩咐六爺。 六爺過來開啟外間後門,我們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山洞。 “幾十歲了,做事還是這麼不完善,不曉得拿上照明的燈籠?”阿皮像訓斥小孩一樣訓斥六爺。 六爺趕忙再次進屋裡,拿起窗臺上的一隻燈籠。 只見阿皮手指一指,燈籠裡面的蠟燭“呼”一聲點亮了。 這樣看來,這個阿皮,還是有一些道行的,可惜遇上了我。 六爺在前面打著燈籠,進了洞口就是一路斜坡向下,向山洞裡走去。 進洞時,阿皮還客氣地讓我走在前面。 我把牛眼一瞪,冷峻地看著他吼道:“怎麼?你是想開溜,還是在後面找機會暗算我?” “姚爺開玩笑了,就是你借一個膽子,小的也不敢暗算您,更不會跑掉。”阿皮在我面前,又恢復了老實嘴臉。 在洞裡走了大約五六十米,臺階沒有了,腳下一馬平川,前面突然開闊起來,也十分陰森寒冷起來。 藉助燈籠的幽光,我看見步道右側是一排牢房。這些牢房一律都是鑿石而成的小石屋,每一間裡面只有五六個平方米,三面石壁,只有前面是鐵柵欄門。那些鐵柵欄,比我曾經所在的屬山監獄粗的多,也密的多,每一根鐵柵欄都像小孩兒胳膊那麼粗。 門鎖上貼著黑色封鬼符。 顯然,這裡是陰間的秘密牢房,肯定是關押一些重要的犯鬼。 當然,這裡也肯定不同於酆都城的十八層地獄,那裡是惡鬼受刑的地方。 這裡應該是還沒有處理宣判的鬼魂。 前面兩間石牢都空著,裡面沒有鬼魂。第三間裡有一個鬼,是個男的,他的眼睛露出赤紅色的光,表情十分猙獰恐怖,雙手抓著鐵欄杆,見我們走進來,嘴巴里發出嗚嗚的長嘯。 男鬼的隔壁,又是空屋子。 連續走過去十多間石牢,我看見在前面一間石牢裡,地上坐著一個十分眼熟的女人。 是墨池。 “墨池,是你嗎?”我激動得聲音都變了,撲到鐵門柵欄前。 坐在角落裡的女人抬起頭。 不錯,就是我的墨池,她看向我的目光還是那麼清澈,熟悉。 墨池驚訝地看著我,半天沒有轉眼珠子,“姚嚴,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她臉上的驚喜,在看見阿皮和六爺時,瞬間變得狐疑和起來。 “墨池,我來救你了。” 我撲向鐵柵欄,長長地向著墨池伸開手臂。墨池緩緩地站起身,她並沒有迅速向我撲來,而是長時間看著我,也不再說話。 “開門,特麼的,把門開啟。”我衝著六爺吼道。 “對不起,我不能幫你開啟鐵門。”阿皮雖然眼裡充斥著恐懼,但他說話卻十分強硬,“你只要求我帶你見到仙女,現在我做到了,營救她,是你自己的事了。” “特麼的,我又不是來探監,你不給我開啟牢房鑰匙,我怎麼救人?”我怒視著阿皮問道。 “在我家,我們說好的,我只負責帶你見到這女孩,也就是確認她被關在哪裡。姚爺,是不是這樣?做人,得守信用。”阿皮說道,“再說,這裡的看守,只有這個洞口的鑰匙,監舍裡的鑰匙,也是沒有的。” 救墨池要緊,我也不再廢話,拔出雷擊木劍,對著鐵門上的黃銅鎖頭一劍斬去。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起,我面前頓時火花四濺。再一看那把碩大的鎖頭,紋絲兒沒動。 我眼睛的餘光,捕捉到了阿皮嘴角扯出的一絲兒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