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雷擊木劍,猛地割破自己的左手掌,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頓時打消了沉沉睡意。 而我左手掌被拉出來的一道深深的口子,汩汩地向外面溢位鮮血。 見到我流血,黑白無常均瞪大了眼睛,十分忌憚地盯著我的血手。 我一看明白了,原來他們也害怕我的血。 遊蕩在陽間的普通孤魂野鬼害怕我的血,沒想到陰司裡謝必安、範無救這樣的大拿也懼怕我的血。 於是我果斷地把滿手的鮮血盡數塗抹在了雷擊木劍上。 頓時,雷擊木劍閃射出一片紅光。 我躍身向著黑無常一劍斬去。 跟我比,範無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點,我一劍頂在了他的咽喉,關鍵時刻,我偏了一點兒劍鋒,把寶劍死死地壓在了他的脖子上。 帶血的寶劍接觸到範無救的皮肉,頓時發出了哧哧的燒灼聲,就像燒紅的烙鐵浸在涼水裡,一股黑煙從他的脖頸處冒出來,帶著濃烈的焦糊味。 黑無常齜牙咧嘴,五官變形,痛的嘴巴里發出“絲兒絲兒”的吸溜聲。 謝必安一見,急忙取出火籤就要向我投擲過來。 我見狀大喝一聲:“別動,你敢動一動,我就滅了他!” 謝必安看了一眼範無救,範無救驚恐地對著謝必安叫道:“謝兄,手下留情。” 謝必安硬生生的地把火籤收了回去,眼神複雜地看向我和範無救,一時不知所措。 “你們倆,帶我上去!”我手上加了幾分力道,範無救的脖子上黑氣大盛。 “我們如果把他帶上去,城隍爺肯定不會饒了我們啊!”謝必安為難地看著範無救說。 “不管了,先活命要緊。”範無救帶著哭腔說。 謝必安猶疑了老一會兒,才沮喪地說:“我老謝入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做了這麼丟人的事。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凡人要挾。罷了罷了,小先生,你撤下寶劍,我們帶著你上去就是。” “這肯定不行,你們必須先把我帶上去這個坑,我才放了他。”我果決地地說。 “老爺啊,你要是等上了這個大坑再鬆手,我就變成空氣了。”範無救拖著哭腔說。 “那你們還不趕快?你不帶我出了這個陷阱,我是不會鬆開劍的。”我凌厲的眼神看著謝必安絲毫沒有鬆開範無救。 範無救求救的目光望著白無常,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那眼神裡,全是催促。 謝必安把火籤塞進了隨身的錦囊裡,伸手探向後背,從背後拽出來一把灰黃色油紙傘。 他把油紙傘“啪”地一聲開啟,握在手裡撐過頭頂,左轉三圈,右轉三圈,然後猛地向上面一拋,陷阱頓然消失一空。 原來這個法陣,是個幻境,我感覺掉進了陷阱裡,只不過是 法陣演化出來的幻境罷了。 但是,如果不解了致幻術,我就會活活被困死在陷阱裡。 幻術消失,我抽掉了架在範無救脖子上的雷擊木劍,抬腳用足十分力氣,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可憐黑無常就像一隻破損了的風箏,飄飄蕩蕩飛出去一丈多遠。 沒有了幻術作為屏障,白無常謝必安也是拖著他那根碩大的哭喪棒,向著法陣中央的城隍爺狼狽逃去。 陷阱剛剛解除,我又感受到了一陣火燒火燎的灼燙感。 持續了不到二十秒鐘,突然一陣徹骨寒風撲面而來。 不管是燒灼感還是寒冷,都在挑戰我的極限。 要想消除法陣對我的傷害,必須抵達法陣中央的法臺處,拔除那杆五彩招魂幡,破了法陣才行。 我猛地向前衝出去幾步,距離城隍又近了幾米。 頭頂上一陣嘩啦啦鐵鏈子聲響,一道黑影向我兜頭打了下來。 我抬頭一瞧,原來是馬面從左側面又發起了攻擊。 而我的前面,牛頭雙手緊握鋼叉,瞪著兩隻碩大的眼睛盯著我看。 我急忙下腰,一個急進來到馬面跟前,一抖右肩,栽肩撞向他的胸脯。只聽馬面一聲悶哼,向後面倒退三四步遠,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牛頭見狀,舉起來鋼叉向我扎來。 只見城隍一擺手,平靜地說道:“牛馬二將軍,你們退後,就把這小兒交給本城隍吧。” 說完,城隍不慌不忙站起身子。 見城隍站起來,一直站在他旁邊的那名陰卒趕忙把長戟遞給城隍。 城隍並沒有去接陰卒的兵器,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