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
她曾經是羅熾的繼母,也是她的前婆婆。
原本住在一起的時候,相處就不愉快。
姜氏不止一次害過羅熾,還處處找她的麻煩,以婆婆的身份壓人。估計當初羅熾被除族一事,也與她脫不了干係。
“都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了,她來咱們府上做什麼,還想見夫人。”若菊很是不滿,小聲和新梅嘀咕,“聽說晉國公府要掀不開鍋了,該不會是上門打秋風的吧?”
新梅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你別瞎說,見不見的,夫人自然有決斷。”
陸知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可有意思了,我比較好奇,這位一向眼高於頂的國公夫人,巴巴地跑過來是幹什麼來的。把人請進來,就在偏廳等著吧。”
新梅懂她的意思,連忙讓人給陸知許梳妝,換衣裳。
陸知許一向不怎麼愛打扮,出門在外也喜歡素雅的穿戴。
今兒姜氏登門,不管是為何而來,總是來者不善,該在氣勢上先聲奪人才好。
新梅開了箱籠,拿出幾個盒子來。
“夫人,這都是過年的時候,商隊帶回來的那些頭面。”
這些東西都是精品,用料精良考究,做工精細,樣式也是時興的新樣式,很多都是出自名家大師之手。
新梅將盒子一一開啟。
華光溢彩,璀璨奪目。
沒有女人不喜歡這些,即便陸知許已經是整個大夏國最富有的人了,可是看到這些首飾,依舊讓她心生歡喜。
古代很多女性,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不是她們不想,而是她們不能。
衙門不為女子辦理獨立戶籍,不許女子拋頭露面,甚至禁止她們擁有產權。
女人難啊!她們生來就是弱勢者,自小要依附家族而活,婚事亦不能自己做主。
什麼在家從父,出嫁從夫,老來從子。
這些狗屁的條條框框,將女人束縛於牢籠之中,不斷地被壓迫,被約束。
哪怕是做出一些成績的女性,也都是因為她們是已婚女性,她們有男人。
多諷刺啊。
珠寶首飾,好像是女子們唯一可以自己做主的東西。後世文明高度發達,一旦離婚進行財產分割,女方最容易拿到的,還是珠寶首飾。
呵……
“夫人,您挑幾支。”
陸知許的目光在盒子裡劃過,她挑出一支羊脂白玉蝶戀花髮簪。
這根簪子通透溫潤,入手細膩,雕功不俗。
含苞待放的玉蘭花,含羞帶怯,層層疊疊。花朵上的那隻蝴蝶十分傳神,似是下一刻就要振翅高飛一般。
牡丹髻雍容華貴,配上通透無瑕的羊脂白玉蝶戀花髮簪,讓陸知許高貴中帶著幾分清冷,再合適也沒有了。
只戴一支髮簪,過於單調了一些,不符合她如今的身份。
陸知許又從盒子裡挑了一對赤金鑲紅寶石的朝陽五鳳掛珠步搖,那步搖上的紅寶石共有六顆,粒粒如成人拇指甲蓋大小,耀眼奪目,十分富貴。
紅色將陸知許的膚色襯得更加白皙,新梅又替好挑了一對紅瑪瑙的耳墜子,手腕上戴了一對手頭極好的祖母綠鐲子。
光是她戴的這幾樣首飾,就要花費數千兩銀子。更不要提身上的蜀錦了。
這衣裳料子本就難得,身上滿幅的錦繡,都是拿金線摻著銀線繡上去的,那可是實打實的錢!
光是這一身,就要三名繡娘,同時繡上兩個月。
手工費也很貴。
陸知許盛妝去了偏廳。
姜氏本來沒想過陸知許會見她,她以為自己要多來幾次,陸氏怕鬧得太難看,才會讓她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