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帝滿不在乎,“成王敗寇,這麼淺顯的道理,還需要朕告訴你?”
“那奪人妻呢?也是成王敗寇?你為天子,何故對成王遺孀……”
東方煜的話還沒有說完,遠處突然有破空聲傳來。
東方煜是習武之人,下意識地鬆開了皇貴妃,往旁邊閃躲。兩把手指長短特製刀飛擦著他的髮絲飛了過去。
皇貴妃趁機抱著六皇子往天啟帝那邊跑,禁軍們趕緊護住她,擋在了東方煜面前。
“何人在暗處?”
陸知許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她站在禁軍等人身前,立場不言而喻。
東方煜微微眯著眼睛,大概在思量著她為何會在宮裡。
他身後的薛誠見到陸知許時也不裝了,大概知道這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立刻露出猙獰的表情,想要上前給弟弟報仇。
“你不是我的對手,何必自尋死路呢。”
薛誠怒聲質問她,“我弟弟是不是你殺的?”
“你已經認定了他是死於我說,我說不是,你信嗎?”陸知許輕哼一聲,“你們找不到真兇,就把髒水往別人身上潑,這是你們慣用的手段,我已經領教過了。”
她自然不會承認的。
天啟帝像找到知音一般,“不錯。”他此時越發覺得羅熾這個媳婦取得好。
雖說是凌家的後人,但是她是個明事理的,最起碼比亂臣賊子強多了。
“原來是故人。”東方煜笑了,還睨了天啟帝一眼。
帝王最是疑心,他不相信自己這麼說,天啟帝一點反應也沒有。
果然,天啟帝的眉頭緊蹙,似乎不滿意。
陸知許有自由出入皇宮的權利,若是她真與這反賊沆瀣一氣,那今天這個局如何才能破解。
皇貴妃跟著天啟帝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對他是有幾分瞭解的。見他一副深思模樣,當下道:“聖上,陸氏絕對是個可靠的人,她若有異心,當初就不會救我和皇兒,更不會幾次出手為聖上診治。她的丈夫更是平亂捉淮王的大功臣,您可不能讓功臣寒心啊。”
皇貴妃的話在天啟帝心中還是有幾分分量的,他也確實認可皇貴妃的話。
如果六皇子有事,那便是動搖國本的大事,陸氏若想做些什麼,確實不必等到這個時候再出手。
剛剛提起來的戒心,又輕輕地放下了。
“故人?”陸知許笑了一聲,“我與公子確實打過交道,當時在逃荒路上,公子病發,奄奄一息,若不是我手中那根人參,想來公子也堅持不到這個時候。”
她搖了搖頭,一副後悔模樣,“我哪知道自己救的是亂臣賊子啊。”她還不忘了表一下忠心,“聖上,娘娘,臣婦當時不知道他的身份,若是知道,定然不會救她。”
皇貴妃抱著六皇子,一言未發。她已經為陸知許說過話了,再多說些什麼,怕又要引起帝王的懷疑。
“人之常情。”天啟帝只說了這四個字,就不再說話了,他氣力很弱,被祝琿造反一事氣得吐了血,到現在還沒恢復。
最近兩年,他的身體一直反反覆覆,太醫院那些吃乾飯的,沒有一個頂用的。
天啟帝心裡明白,若不是陸氏一直盡心為他調養身子,他怕是早完了。
“陸氏,你莫要多管閒事,此事,是我與那人的舊賬。”
陸知許搖了搖頭,“公子所言差矣,在我看來,這早已不是你們之間的舊賬了。”
“你是何意,你難道要助紂為虐?”
“早在你鼓動淮王造反,置百姓於不顧,與南疆,撻擄沆瀣一氣之時,你便是大夏的罪人。”
這話聽著解氣,連高慎都忍不住哼了一聲,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