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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賀宛的話說得直白,陳俞怎會不懂她的意思,可他卻也最為清楚趙筠元此番被廢到底是何緣由,自然也不好再懲罰於她,於是皺眉道:“小滿已經被幽禁於永祥殿多時,便算是懲罰過了。”

言中之意自然是不必再去先祖牌位前跪拜了。

可賀宛卻不依不饒道:“聖上此言卻是錯了,人人皆知貴妃娘娘被幽禁於永祥殿是因著暗害臣妾,怎麼如今又算到廢后之事上邊去了,這一樁事歸一樁事,宮規森嚴,斷沒有亂來的道理。”

見陳俞依舊不為所動,她又嘆息道:“臣妾此言,倒也不是故意想讓貴妃娘娘受罰,只是這廢后之事本就非同小可,如今事事皆已安排妥當,若是因為這等小事而惹來朝臣非議,臣妾以為,實在是不值得啊!”

陳俞向來知曉賀宛的性子,如今說出這般話來,無非是想讓趙筠元再受些苦楚罷了,若是尋常時候,便是順應了她的心意也不過小事,可眼下趙筠元方才失了皇后之位,他心下也確實不忍。

見陳俞面露遲疑,而賀宛卻依舊一副不肯相讓的模樣,趙筠元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而後道:“宛妃此言有理,既如此,臣妾會依照宮規,在先祖牌位前跪足三個日夜,如此,宛妃可滿意?”

見趙筠元應下,賀宛似乎有些意外,可很快卻又勾了勾唇角道:“貴妃娘娘不愧是做過皇后的人,懂規矩,也願意守規矩。”

又轉頭看向陳俞道:“聖上,既然貴妃娘娘都已經應下,您便也同意吧?”

陳俞拉著賀宛的手作勢輕拍了幾下,頗為無奈地嘆氣道:“你啊……”

等再看向趙筠元時,眼底也不免有些愧疚,只是到底不曾再說些什麼。

先祖宗祠坐落於皇宮的最東邊,平日裡除了需要祭祀的年節,亦或有什麼旁的譬如皇室嫁娶,皇位更替之類,便都是鮮有人至的。

不過即便如此,負責清掃此處的宮人也是向來不敢怠慢的。

趙筠元來時這兒便是已經被清掃乾淨,甚至地上還提前備好了下跪用的蒲團。

只是她還不曾將那蒲團跪熱,就被賀宛身邊的玉桑收了去。

趙筠元抬眼看著立於身前的賀宛,頗為無奈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她早便想到依著賀宛的性子,定是不會放過這個尋她麻煩的機會,卻不曾想過她方才跪下不久,賀宛便來了。

賀宛此時自然是心情極好,她低頭看了一眼依舊規矩跪拜於地的趙筠元,道:“真是辛苦貴妃娘娘了,只是若是向先祖謝罪時還要用這些物件為助力,怕是免不了讓人疑心娘娘這謝罪之心到底是誠還是不誠,所以臣妾便自作主張替娘娘將它收了起了,娘娘不會責怪臣妾吧?”

從趙筠元獻上金印開始,賀宛便一直以“貴妃”二字來稱呼趙筠元,彷彿將“迫不及待”四字寫在了臉上。

她如此言論,誰人都知她不過是想讓趙筠元多受些苦楚罷了,偏偏一開口還說出這樣多的理由來,反而讓人覺得虛偽。

趙筠元並無心想與她爭辯(),於她而言(),此番陳俞能應下春容玉嬌這兩樁事,便算是了卻了她壓在心頭的兩樁心事了。

在宗祠前跪拜三天三夜之事雖然並不在她的預料中,可也不過是多受些皮肉之苦而已,若是因為這事再生事端,反而壞了原本計劃,那實在是有些不值當。

所以此時便也不曾多言,只應道:“是。”

如此,反而令賀宛有些憋屈,她原本準備了許多冷嘲熱諷之言,正打算接著這個機會好生羞辱於趙筠元,卻不想這趙筠元竟是如此平靜,就連她的刻意刁難也都盡數收下,反倒讓她有些不知該如何再開口了。

不過賀宛到底不甘心就這樣算了。

前邊她去永祥殿那一回,實實在在地讓她失了顏面,如今,她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