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陳意唇邊笑意有些苦澀,“大約是心疼那位趙皇后吧,心疼她為一個這樣的人受了那麼多苦,到頭來,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趙筠元身子一僵,一時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
她見陳意又抬眼看向她,目光溫柔而篤定,“青竹,你說,若是那趙皇后有了從頭再來的機會,她一定不會再那樣堅定的選擇陳俞了,對吧?”
“她……”趙筠元對上陳意的目光,壓下心頭紛亂的思緒,點頭道:“不會的,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回?”
陳意似乎得到了極為滿意的答覆,輕笑道:“是啊,她向來很是聰明。”
這般的誇讚,趙筠元從前聽了不知有多少,可這會兒她卻還是分明感覺到臉頰傳來的燙意。
陳意只問她趙皇后是否會重蹈覆轍,可趙筠元卻感覺,他那話好似是在問她,趙皇后會選陳俞,還是他?
趙筠元暗自深吸了口氣,在心裡邊跟自己強調了幾遍,如今的自己已經不是他們口中的趙皇后了,即便這陳意對她當真有什麼旖旎心思,那也都是過去的事了。
如今的她只是祝小滿,是阮青竹,她只想儘快將任務完成回到現實世界。
如此一想,她心緒果然已經平靜下來,又轉移話題道:“殿下方才似乎說是有事喚我進來?”
陳意頷首道:“你前幾日讓我尋的人,已經尋著了。”
趙筠元驚喜道:“是辛月?”
陳意道:“是,可要去見她?”
趙筠元毫不猶豫應下,“賀宛的事,她應當是最瞭解不過的了,只是……”
她下意識的看向殿門方向,那些的守衛依舊守在那處,“我們當如何出去啊?”
依著這幾日她對陳意的瞭解,倒也清楚了這人確實有幾分本事,只是如今青天白日的,想明晃晃從那些守衛眼前過去,卻不容易。
“不用出去。”陳意起身走到書案邊的一幅山水畫旁,伸手碰了一下那幅畫中所題的那句“落葉搖情滿江樹”中的“滿”字,畫作的後邊的牆面竟是直直分開,留出一個足以容納一人大小的口子。
趙筠元從前只在一些小說中見過這樣的景象,那時倒覺得尋常,只是如今親眼見著一片石牆以這樣一種方式巧妙地分開,卻還是有些震撼。
她左右瞧了一番,越發覺得陳意這個任務物件簡直完美。
若是要攻略他或許不容易,可若是隻是要讓他坐上高位,那簡直再簡單不過。
無條件的相信她,願意依著她的意思來辦事倒也罷了,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並非是尋常人物。
以他的本事,趙筠元想著,只要他起了這種念頭,便是沒有自己的幫襯,他也遲早能坐上那個位置。
難怪陳俞會如此忌諱他。
趙筠元一邊胡思亂想,一邊跟上陳意的步子從那口子裡鑽了進去。
進到裡邊,一下子便寬敞起來,有些昏暗的燭火
中,趙筠元一下子便瞧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辛月,辛月也看見了趙筠元,她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只是嘴也被破布死死堵著,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發出一些支支吾吾的聲音。
趙筠元轉頭看了陳意一眼,見陳意點頭方才走上前將她口中的破布拿下,“你是北岐人,名喚辛月,對吧?”
“辛月……”聽到這個名字,辛月的神情變得很是古怪,又彷彿是高興,又彷彿是難過,片刻後,她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許久未有人這樣喚過我了,在陳國,她們都只喚我敏娘。”
趙筠元皺眉問道:“她們,她們是誰?”
辛月神色悲涼,“她們便是花樓裡面的人,你不知道嗎,我如今是花樓裡的人。”
趙筠元愣住,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