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耶律大人還跟你說了什麼?&rdo;

既然是密報，司徒復山肯定知道還有其他的事情不方便寫在紙上。

&ldo;陛下，耶律大人還說，小不忍則亂大謀。渝縣雖小，但是鑽地的泥鰍也會咬人。&rdo;密探低下頭，一字一句的稟報，不敢漏掉一個字。

&ldo;他真這樣說的?&rdo;

&ldo;回陛下，正是。&rdo;

耶律旭陽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沉吟片刻，吩咐道：&ldo;你下去吧。&rdo;

那密探這才鬆了一口氣，卸下重擔般的匆匆退下。

天呀，這年頭帶個口信都不容易，搞得還跟玩啞謎似的，一不小心惹得君心不悅，說不定就要掉腦袋，鬼知道皇帝跟學監大人打的是什麼啞謎?

其他人不知道，司徒復山可是清楚的。

耶律旭陽跟司徒復山從小一塊長大，這位異族的王子雖然不是大渝國的子民，卻每時每刻都把自己當大渝人來看待，最重要的是，他永遠是跟司徒復山是一條心思。

如果當初不是耶律旭陽廣受皇恩，太過耀眼，就不會被那些士族大家視為眼中釘，最後遭陰謀詭計陷害，成為魚龍書院落魄的夫子。

司徒復山和耶律旭陽都對把持朝權又盛氣凌人計程車族不滿，說他們是泥鰍，沒有蛇長，沒有蛇毒，只能靠著祖先給予的黑色泥土裡面受到滋養。

當時的司徒復山和耶律旭陽都認為，這士族大家不過是小河裡的泥鰍，秋天過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卻沒有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士族的力量雖然有所削弱，卻依舊幹預朝政，而且貌似膽子越來越大。

司徒復山輕哼一聲，&ldo;泥鰍也敢咬人，看樣子膽子確實不小，我倒要看看這鑽在泥土裡面的小蟲，有什麼伎倆?&rdo;

他明白耶律旭陽所說的話，暗示渝縣貪腐一事與朝中計程車族有關，只是這士族是隱藏在京都，一般人怕是根本不知曉。而渝縣又是司徒玉任巡監的管轄範圍之內，恐怕司徒玉也知道一些隱情。

&ldo;把六皇子叫來。&rdo;

半個時辰過後，一身白衣長袍的司徒玉清風玉立的跪在司徒復山面前：&ldo;兒臣拜過父皇。&rdo;

司徒玉上回因為退婚的事情而受罰，後雖然將功補過，把未婚妻帶回來，但是此事已經成為了皇族當中的笑柄，司徒復山的氣還沒有消，所以嚴格說來，司徒玉現在還在受罰中。

司徒復山看著低眉順眼的兒子，這個兒子長得太好看，以致出訪他國都喜歡叫這個兒子出馬，當作自己的金字招牌。卻沒有想到這孩子只是模樣長得像他娘一樣溫婉恭順，骨子裡面性子還是像自己，一樣的倔強頑強，一樣的執著剛毅。

如果他不是母親身份卑微，倒是樣樣比那個窩囊太子強，只是能當個好王爺，卻未必能當個好皇帝。王爺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和人格魅力，而做皇帝需要仰仗的人太多，不是一個沒有背景的王爺能夠做到的，司徒復山是過來人，這一點他自然明白。

&ldo;這麼多天，你都在幹什麼?&rdo;司徒復山沒有直接問司徒玉心中想問的問題，而是像普通的父子一樣寒暄起來。

&ldo;兒臣一直在家避門思過。&rdo;

&ldo;你可想明白自己有什麼過錯嗎?&rdo;

司徒玉遲疑片刻，道：&ldo;兒臣不應該忤逆父王。&rdo;

&ldo;還有呢?&rdo;

司徒玉沉默了，半晌又開口道：&ldo;其實兒臣不明白，兒臣只是想娶一個真心喜歡的女子，有何不可?難道身為皇族就必須違背自己的心意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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