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曾縣令的一番話裡,阿瑜聽出兩件事。
第一,縣令大人不光是對叫花街的財富感興趣,也盯上了王家的家底,如今王俅已死,唯一的繼承人王錦升也已經死去,曾縣令正好借查案為名,查封王家的財產,可以漁翁得利。
其次,明明是一樁再清楚不光的案子,只怕他要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裝做審不清,想到最後兩邊都訛上,成為一樁永遠審不清的案子,果真是官字兩張口,有嘴說不清。
這位縣令大人真是好心計,把兩邊都算計進去了。
曾縣令一下令,讓那些官差和衙役把王錦升找來的人帶回縣衙,然後又清點一下人數,想把阿瑜和叫花街的人也帶走。
帶人去做證可以,但是叫花街還要做生意,帶著這麼多的商戶和居民去衙門,那叫花街明天生意還要不要做?
想到這些,阿瑜又對曾縣令說:&ldo;大人,既然這麼多人都看到事情的經過,只需要找一兩個證人去做證,何必要把我叫花街的人都叫了去,那我這條街明天還怎麼做生意?而且,錦鯤受了傷需要醫治,不能被耽誤。&rdo;
曾縣令卻冷著一張臉,毫不留情的說:&ldo;衙門裡面自有大夫為他醫治,這人命案可是大案,如今你請來的人殺死了王家的獨子,這樣大的案子可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rdo;
阿瑜心裡面罵道:這狗官,剛才自己和叫花街的人險些葬身火海,沒看到他跑出來,如今事情結了倒抓著不依不饒起來。
這時,黑夜中的叫花街又來了一批人馬,朝阿瑜和曾縣令這邊走來,看樣子今晚的叫花街註定是不平靜的夜晚。
只見遠處走來的是一隊藍衣黑靴的壯年,一個個青一色的短打扮,不像是一般人,倒像是宅院裡面訓練有速的護衛。
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騎著一匹棗紅色的大馬,穿著一身深褐色的袍子,面板甚白,眉眼輕挑,眼眸中帶著一抹厲色,看上去有幾分紈絝子弟的意味。
那人掃視一眼現場,然後下了馬,徑直走到曾縣令面前,很不客氣的問道:&ldo;大老遠就聽這裡吵吵嚷嚷,攪得我覺都沒有睡好,特地跑到這裡來看看。曾縣令,可有什麼可以幫忙的?&rdo;
曾縣令一見那人,馬上換了一幅嘴臉,窮盡討好獻媚的樣子,滿臉堆笑的說:&ldo;這條街上剛剛發生械鬥,鬧出人命,打饒了公子休息,本官先謝過公子的好意,這就帶著人回衙門,公子好生休息吧。&rdo;
阿瑜聽到他們的對話,不由的心中驚訝,心說這個年輕人是誰,居然讓渝縣的縣令都對他點頭哈腰,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那個年輕人也扭過頭,朝阿瑜這邊望了一眼,然後又問:&ldo;誰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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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唐家老七
那個年輕人往地上一看,就見王錦升像一條死狗一樣的躺在地上,胸口上插著一枝箭,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直挺挺的倒在那裡。
年輕人眼神中劃過一絲驚詫,卻沒有什麼悲傷,轉瞬間收回視線,又對縣令說:&ldo;王錦升是我的兄弟,他是被什麼人害死的?大人一定要替他討回一個公道。&rdo;
阿瑜心裡面一驚,心說這個年輕人究竟是誰?王錦升是家中的獨子,從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兄弟,難道他是……
一個奇怪的想法閃過阿瑜的腦海,都說王家跟唐家交好,是因為王錦升跟唐老太太的第七個兒子關係不錯,莫非眼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唐家的老七?
目前看來,確實如此,只有唐家老七才會這樣說,而且他在縣令面前也毫不避諱,縱觀整個渝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