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有徹夜不熄的篝火,能稍微透過一點光亮。
趙構透過門縫,看到進來的是三個人,牆頭翻進來那個把門悄悄開啟,外面兩個人閃身摸進了院子,手裡都反扣著短刀,一看就是行家,這種院子、屋裡的活兒,就是這種短刀合適。
兩個人直撲北屋,一人閃身上了西上房臺階,已經撲倒門前,低頭往門軸了倒了幾滴桐油,把刀一豎,開始撥門栓。
趙構瞥見,北屋兩個也是一個套路,這說明,這是一夥分工明確、手法嫻熟、身手了得的職業殺手啊,怎麼衝自己來了?
門栓悄悄被一點一點撥,趙構壞壞的,還用龍刃幫著,門外的殺手還納悶:哎,今天這扇門好弄啊,是個好彩頭。
聽到啪嗒一聲,殺手一手輕推右手這扇門,閃身進了屋子,心裡正竊喜,冷不丁被一雙大手捂住嘴,後背一涼,劇痛傳來,鋒利的龍刃順著第四五根肋骨的中間直刺進去,隨後用力一攪,沒有一點聲音,殺手被輕輕放到在一旁。
看見北屋的門也被悄悄推開,趙構絲毫不擔心高進的身手,這小子,下手可比自己黑。果然,也就兩三個呼吸,一隻手從門縫裡伸出來,比劃了一下,又飛快縮了回去。夜,又重新歸於寂靜,但有一絲血腥氣,卻慢慢彌散在瑟瑟的寒風裡,淡淡的。
過了一會兒,房上響起“噓噓噓”的口哨,是在聯絡下來的三個人,咋沒有動靜了呢?
又有兩個人敏捷地摸進院子,也是兵分兩路一上一右,往北屋那個不等到門口,臉色大變,聞到了濃濃的血腥氣,這個殺手也是了得,手中短刀一錯,剛要出聲示警,“嘭”地一聲弩弦輕響,一支小巧的弩箭貫喉而出,殺手被射的後仰倒地,“噗通”倒地的聲音驚了另一個殺手,急欲後退,一柄短刀挾著寒光,正釘在殺手咽喉,同樣一刀斃命。
這下,屋頂上的殺手頭領看得真真切切,心裡暗急,本想悄無聲息地幹掉,卻沒有想到,五名好手盡數命喪瞬間,他可是知道這五個人的身手。對方能不動聲色、以靜制動,這份膽識和謀略已經讓他心驚,但下手毫不留情,呼吸之間擊殺他五名好手,這一點,才讓他心頭一沉。這可不是一般的人,五個人連一聲警訊也沒有發出來,就讓人家做了,這是碰上了硬茬。
都在靜靜中等待,殺手在謀劃第二次的攻擊,趙構以靜制動,不露一點聲息。但趙構這次,感覺到了一絲危險,從來沒有過的。
忽然前院傳來叮叮噹噹兵器撞擊的聲音,夾雜著女人的呼叫,男人的嘶嚎,孩子的啼哭聲,繼而,火光沖天,那是院子裡的篝火被潑上麻油,火苗子一下子竄起來,也把夜色照亮了。
這手引蛇出動用的不錯,高進和冬雪幾乎要衝出去,但沒有趙構的命令,二人不敢擅自亂動。
趙構知道殺手想引自己出去,可他們怎麼知道自己就會出去呢?一般講,出了亂子,都是拼命躲在自己屋子裡不出來,等亂勁兒過去了,才敢現身,躲還來不及,還敢往上湊?
想到這兒,趙構低聲問:“雪兒,雀鷹在你這裡嗎?”
“在,一直跟著我。”
“好,瞅準機會,放出去。我掩護你。”
“好。”
趙構點點頭,他們躲在屋子裡,殺手一時半會不敢硬攻,在等時機,趙構也在等,看誰沉不住氣,趙構算定,最先沉不住氣的,一定是殺手。
果然,等了一會兒,老人、孩子、女人的哭叫聲,沒有引出目標,殺手頭子沉不住氣了,院子了那麼大的火頭,剛才孩子哭女人叫的,要是把整個村子都驚動了,就不好辦了。
情急之下,第二波進攻開始。幾個黑影“嗖嗖嗖”的扔到院子裡幾根火把,把院子照得明晃晃的,七八個弓箭手在東廂房房頂排成弧形箭陣,遠端(實際上也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