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耀恆覺得欣慰。

這麼多年了，他一直沒有找到陸婉的訊息，可是現在，他終於有線索了。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陸婉呢？她現在在哪兒？有沒有跟你一起回江城來？”

戰謙辰下頜緊繃，面無表情地說：“她死了。”

馮耀恆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眼睛裡的喜悅也在剎那間就消失。

“死了？怎麼可能，她……”

“她當年為什麼會離開江城？”戰謙辰卻沒有回答馮耀恆的問題，也不想回答，他只問自己想知道的事。

這一次，沉默的人卻換成了馮耀恆。

他要怎麼說？

說當年陸婉離開江城和他有關？還是……

他沒有勇氣當著陸婉的兒子的面說出那件事，最終還是低下了頭。

戰謙辰無聲嗤笑。

也是，他怎麼會想著從這樣一個男人身上得到線索？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不逼你。”

扔下這句話，戰謙辰毫不猶豫地轉身，拉著溫時禾的手走出了病房。

這一次，他連頭也沒回。

等馮耀恆抬頭往病房門口看過去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了戰謙辰和溫時禾的身影。

溫時禾乖乖地讓戰謙辰牽著自己的手，沒有出聲。

哪怕她的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她也一個字都沒有問。

上了車，溫時禾繫好了安全帶，可戰謙辰卻只是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也絲毫沒有開車的意思。

溫時禾很少見他會這麼失態，但是她依舊沒有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戰謙辰突然扭頭往溫時禾看了過來。

“你沒什麼想問我的？”

溫時禾愣了愣，這才衝著戰謙辰露出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就不要說了，我不會勉強你的。”

她看得出來，戰謙辰的心情很不好。

既然這樣，那她為什麼要去說那些讓戰謙辰心情不好的事？

還是算了。

戰謙辰的嘴角終於勾了起來，一隻手攬著溫時禾的肩，把溫時禾摟到了自己的懷裡。

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馮耀恆。

陸婉和他難道認識嗎？

回了酒店之後，戰謙辰給張紹謙打了電話，詢問馮耀恆的情況。

張紹謙是土生土長的江城本地人，對於這邊的事也比較瞭解。

一聽戰謙辰問，他立刻就把自己知道的事說了：“聽說當年陸家和馮家好像要聯姻，只不過後來陸家的小姐突然失蹤了，所以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聽到這個訊息，戰謙辰腦海裡馬上浮現出了病房裡自己問起馮耀恆當年陸婉離開江城的事，也明白了馮耀恆為什麼會是那樣的一副表情。

如果事情真的跟張紹謙說的一樣，那陸婉之所以離開江城，分明就是因為馮耀恆。

所以他是在內疚？

他看到自己的時候那麼激動，總不會是找了陸婉那麼多年，深情了那麼多年吧？

想到這兒，戰謙辰冷冷地笑了一聲。

張紹謙有些不明所以。

戰謙辰有話問他，他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可是戰謙辰聽完以後不僅不說話，還這麼冷笑一聲，這讓他有點兒毛骨悚然。

摸了摸後脖頸，張紹謙問：“謙辰，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別嚇唬我。”

“沒什麼，謝了，今天的事，我欠你一個人情。”

說完這話，戰謙辰就把電話掛了。

張家。

張紹謙看著手裡突然被結束通話了的電話，一臉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