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方圓去參加了家長會,然後在家長會上得知,任玄顧已經申請了跳級並參加今年的小升初考試——這意味著,如果他考試成功,將提前一年離開小學、進入初中。
顧方圓一點也不懷疑任玄顧能透過這個考試,他只是覺得孩子太辛苦。
但任玄顧一副“我要誇誇”的模樣,顧方圓也沒有拂他的面子,而是用心地誇了誇,又摸了摸他的頭髮,說:“你要照顧好自己,學習很重要,身體也很重要。”
這場家長會參加得異常順利,並沒有什麼不長眼的人試圖湊過來說些有的沒的。
他牽著自己兒子的手,慢慢走到了停車場,然後一點也不意外地在車裡看到了任聞正的身影。
有點像工作了一天的丈夫來接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某種意義上,還真是。
顧方圓帶著孩子上了車,他很自然地摟住了任聞正的胳膊,將頭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任聞正低聲詢問他今天參加家長會發生了什麼,顧方圓合上雙眼,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不過他這次倒是醒得比以往走,醒來的時候,任聞正正抱著他走臺階。
顧方圓打著哈欠,問任聞正:“怎麼不坐電梯?”
任聞正沉聲回答:“我想趁著我體力還可以的時候,多抱你走幾次這個樓梯。”
“為什麼?”
“每次抱著你上這個樓梯的時候,我總會覺得,我是打敗惡龍,將你救回到身邊的王子。”
“那我就是貌美柔弱的‘公主’了?”
“不,你也是王子,是會被豌豆硌哭的豌豆王子,是會被毒蘋果毒倒的白雪王子……”
“不要再魔改童話故事了……”顧方圓忍不住輕輕地捶了一下任聞正的肩膀。
任聞正穩穩地又上了一個臺階,沉聲說:“我從來都不後悔曾經做過的事,或許在旁人的眼中,我是不擇手段、強取豪奪的插足者,但在我的視角里,我是擊敗惡龍、救回愛人的勝利者。”
顧方圓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任聞正的臉,說:“所以道歉都是假的,你不認為自己有錯。”
“是真的,我唯一的錯,是太心急佔有你,那段時間讓你很不舒服,其實徐徐圖之更好,但我怕節外生枝,我無法接受任何你離開我身邊的可能。”
“我知道,”顧方圓凝視著這張與他十餘年日夜相伴的臉,“我是願意的,我早就原諒你了。”
“——被愛的總是有恃無恐。”
“——你值得。”
任聞正近乎輕柔地幫顧方圓褪下了鞋襪,問他:“要繼續睡一會兒麼?”
“不睡了,想去泡一會兒澡。”
“我抱你去?”
顧方圓收回了腳,說:“我自己去。”
任聞正笑了起來:“怕我吃了你?”
顧方圓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我的腎需要修
養。”
任聞正也上手摸了摸肚子,說:“要是你能懷……”
“聽——”顧方圓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住腦!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任聞正以手扶額,悶聲笑了一會兒,才說:“我也捨不得讓你受這苦,不如我……”
“再聽——”顧方圓乾脆伸手扶住了任聞正的臉,“你也不行,太可怕的聯想了。”
任聞正眨了下眼睛,顧方圓才鬆開手,強調了一遍:“我們有玄顧,他就是我們親生的兒子。”
“當然。”
“你去處理公事,我去洗澡。”
“好。”
顧方圓洗完了澡,伸了個懶腰,先是看了看自個兒子的學習情況,又去找自己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