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沈氏不敢說,就讓兒臣來告訴你吧。”司徒瑞慍怒的聲音響起。
太后抬頭一看,不知他何時出現在了御書房門口,正冷冷的看著痛哭流涕的沈蓉,隨後又轉身進入了御書房。
或許是為了給沈蓉留幾分臉面,又或許是在顧慮著什麼,司徒瑞沒有當眾揭露她的罪行。
太后狠狠瞪了沈蓉一眼,緊跟著進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司徒瑞忍著怒氣將司徒南瑾和沈蓉夫妻倆派人殺害陳明月和他的親衛首領高星昂一事告訴了太后。
太后聽後好一陣沉默,繼而又生起一股怒氣來。
她還以為司徒南瑾和沈蓉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結果不過是殺了一個有些功勞、僥倖得以封為郡主的農婦和一個侍衛罷了。
就因為這,皇上竟然差點把自己親兒子給打死,還要替兒休妻。
當真是絲毫不顧及兒子兒媳的死活和她孃家的臉面!
“哀家還以為他們是犯了什麼天大的錯才惹得你這般盛怒,結果不過是殺了個得罪過瑾兒的農婦出身的郡主的罷了。
殺了也就殺了,誰讓她當初差點把瑾兒傷成廢人,她那是罪有應得。
就因為一個農婦,你竟然狠心把瑾兒打個半死,還要休了蓉兒。
瑾兒是你親兒,蓉兒是你外甥侄女,你是想讓他們兩個為一個農婦償命嗎?”
太后越說越惱,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叫出聲。
她實在不能理解司徒瑞為何如此偏向一個外人。
“你休想替瑾兒休了蓉兒,哀家不同意。”
司徒瑞心下沉了幾分,還感到有些悲哀。
太后這番話他並不感到意外。
畢竟不久前太后還幫著司徒南瑾想除掉陳明月。
“呵。”
司徒瑞忽的冷笑一聲,那聲音和笑容充滿了悲涼。
他苦笑著開口:“母后,您和南瑾讓朕覺得,朕這個皇上做得窩囊極了。
朕不止一次的嚴厲警告他不許傷害合陵郡主,不許目無尊長,不許殘害手足。
可他仍三番五次的違背朕的意思。
他犯了錯,您還一直慣著,覺得都是別人的錯。
母后,您能不能不要再插手朕對他的管教?也不要插手朝中之事?
您這樣會害死很多人的。
兒臣想做一個聖賢明君,流芳百世!”
“你、你什麼意思?哀家和瑾兒礙著你做聖賢明君了?”
太后本來聽著他那句做皇上覺得窩囊還泛起了心疼和一絲愧疚,可聽了後面的話,她頓時氣極。
指著司徒瑞的鼻子怒罵道;“哀家辛辛苦苦籌謀把你扶上帝位,完了,你倒覺得哀家礙著你了?
司徒瑞,你良心何在?
要不是哀家,你那些個皇弟哪能讓你那麼輕易登上帝位……”
司徒瑞沉默不語,任由太后指著他的鼻子大罵,衣袖下緊握的手卻顯示他內心沒有表面那麼平靜。
忍了又忍,他終是忍不住大聲打斷:“母后,夠了!朕累了,請回吧!”
“來人,將太后送回仁壽宮!”
太后正在氣頭之上自是不肯走。
你不走,我走!
司徒瑞沉著臉衣袖一揮,快步離開御書房,氣得太后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離開御書房,司徒瑞漫無目的在宮裡走著,心中的鬱氣無處宣洩,堵得他十分難受。
想到“死去”的陳明月,他無奈的長嘆一口氣。
其實這些年他一直有偷偷關注和查探陳明月。
初聞她時,便覺她不止是個農婦那麼簡單。
一經查探,更覺她的不凡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