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楊名新說話有些不流利,如果馮靜恩真去了,他們肯定會見面,可是他來的時候,明明問過的……
楊名新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所以只好什麼也不說了。
“沒事的,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你別放在心上,也不要有壓力,我知道你們有紀律。”馮靜恩忙說道。
楊名新其實很想說,你去吧, ;你去了之後肯定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但是他不能,他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些錢,然後在馮靜恩的錯鄂中塞給馮靜恩。
馮靜恩愣了一下,然後又給塞回去,搖頭,“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能要,奕博這麼多年一直跟著你,你照顧他,供他吃喝,我都還沒有感謝你,你怎麼還給我錢啊,我不要。”
楊名新其實很想說,這是他要給的,可是他不能……
太特麼憋人了,什麼話也不能明說,他咬牙,“論輩份奕博也得給我叫舅舅,不是嗎?他天天舅舅舅舅地喊著,我養他也是應該的,聽話拿著,這些年你一個人撐著這個家已經很不容易了,不當是我幫你的。”
馮靜恩望著楊名新,他說的沒錯,他們的日子前幾年還可以,可以現在……
但是無論如何她怎麼能要楊名新的錢呢?他們一直打仗這錢來得就更不容易了。
她推回去,固執地道,“我不要。”
“我隨著軍用不著錢。”楊名新無奈地說道。
“那我也不要,現在用不著,你就留著,仗總有一天會打完的,等打完了你就用著了。”馮靜恩十分認真地看楊名新,非常地固執。
楊名新有種想撞牆的感覺,來之前已經說定了如果這錢他給不了,就會……
“好吧,好吧,不要,不要, ;我不為難你。”楊名新將錢裝回去,如果回去挨批評,他也有理由說。
馮靜恩見他妥協了,終於露出了笑容。
他們又閒聊了幾句,太陽落山之前,他們才告別。
馮靜恩進了院子,楊名新這才離開,剛剛走過路對面,一個身著藏青色大衣的男人正立在街口,視線一直盯著那個沒有回頭的女人。
楊名新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他就反應過來,伸手將口袋裡的錢掏出來有些賭氣地遞過去,“要給你自己給,她不要。”
男人的視線直到馮靜恩進了屋才收回,他看著楊名新手裡的錢,眸色有些沉,聲音更沉,“就這麼點事你也完成不了了……”
“佟沛東,就這麼點事?你知道剛才我差點就說出來了,就這麼點事,你自己去辦吧。”楊名新一聽來火了。
將錢塞給佟沛東,轉身就走了。
佟沛東緊緊地握著錢,看著這個曾經非常熟悉的地方,心裡很掙扎,其實一踏上晉城這塊土地,他就想趕快回來,可是他不能,仗一日沒打完,他就沒臉回來,過去的五年都過來了,曙光就是眼前,他不能就這樣半途而廢了,雖然很想她,很想孩子,可是他卻不能按著自己的思想去做。
深深地看了一眼早已沒有人影的院落,佟沛東轉身跟上楊名新,將錢又砸在他的懷裡,步子也超過了楊名新,厲聲道,“她不要,你說想辦法讓她要,總之這個錢一定要到她的手裡,不然我就按違令處罰你。”
楊名新一聽有些惱火,急忙跟上去,手裡拿著錢指著佟沛東道,“要不是你一次次地從死人堆裡把我揹回來,我早就跟你翻臉了,就到這裡了,你不去見她,非得讓我給錢,還一直說想她,我看你就是裝的,佟沛東,我看不起你。”
楊名新說完之後便超了佟沛東往前走,氣沖沖的樣子。
佟沛東看著楊名新,其實他心裡一點都不氣,剛剛楊名新說他一次次地把楊名新從死人堆裡揹回去,可是當年楊名新是怎麼冒死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