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顏樂起來的時候，仍然是晏珣做的早餐。匆匆解決完，一路上顏樂再三猶豫最後還是小聲地跟晏珣強調，不用那麼早起給他做早餐。

可晏珣依舊執拗地不同意，不僅如此連帶著早晚的接送也是。即使顏樂偶爾會加班，即使偶爾會遇上壞天氣，他也依然風雨無阻地等在那個顏樂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兩周後，帝都二校正式迎來了期中測試。測試後會放三天假，而且老師統一不佈置作業，由學生們自己安排時間。

顏樂抵達學校後，像過去兩周的每一天裡一樣，笑著跟晏珣告別。可他解下安全帶時，卻驀地被拉住了手腕。

「怎麼了？」

「戴上這個。」

顏樂開啟盒子才發現，裡面裝著的是一條手鍊。手鍊設定很簡單，銀色的細銀做圈，尾部形狀呈倒三角狀，中間串著一顆漂亮的罌靛紫。

晏珣不由分說地拿出，動作細緻地給他戴上。手鍊襯得顏樂瘦削的手腕更加纖細漂亮，晏珣低聲解釋道：「這是我當年入學後，我師父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它代表著勇氣，樂樂，接下來的路由它代替我陪你，別害怕。」

顏樂彎唇：「謝謝。」

他每次都會朝他說謝，說的次數太多，晏珣都不再回答客氣的話了，有時候甚至還學會了調侃他。

可這次沒有，他認真地看著顏樂，冷峻的眉眼裡積雪與春泥交融，露出春色：「加油。」

告別後，顏樂小跑進了學校。他還沒有去過自己的考場，之前鍾鑫想帶他去，可因為考號考場出的晚，他還有兼職和補習就沒去了。

一路上有人歡笑有人愁。

「欸，怎麼這麼快就期中測試了？我這兩周都沒怎麼看書複習，這次成績出來我估計我爸可能會氣得扣光我的零花錢。」

「二校往年的期中測試都不難，你可以的兄弟。」

「啊——別說了，我已經做好了吃土的準備。」

顏樂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腳步輕快地掠過交談的兩人。這兩周，他在學校裡除了上課就是寫作業和複習，就連等待吃飯前的那半個小時，晏珣接送他的車程，都被他拿來背口訣和背書了。

他雖然不能保證考得有多好，但應該不會太差，至少不會比他在血族厭學時更差！

「顏樂。」耳邊傳來招呼聲，顏樂轉過頭就瞧見了哈欠連天的時曄：「早上好。」

「早上好。」時曄揉著眼睛，「我困死了，考試時間也太早了。」

顏樂笑了笑：「你昨晚沒睡好嗎？」

「也不算。」時曄鬆手，撇過腦袋打量他，「昨晚做了個感興趣的實驗。你呢？」

「複習。」

時曄鼓掌，吹了聲口哨稱讚道：「不愧是班長。」

顏樂無奈道：「少來，很快就不是了。」

相處久了，顏樂就發現，時曄這人跟他的表面一點都不一樣。他時而成熟時而幼稚，時而桀驁時而內斂，但無論如何，都是一個值得交心的朋友。

兩人一路上邊走邊聊，但腳步並沒有放慢，很快就抵達了各自的目的地。

兩棟大樓相近但卻沒有相通的接道，時曄道：「先走了，考試加油。」

「你也是，考試加油。」

兩人轉向不同的考場大樓，樓前的指示單，註明瞭各個考場的所在樓層和地址。顏樂順著它找到考場時，已經有過半的學生進了考場教室。

他將多餘的物品放進一旁的儲物櫃裡，自主走到人工識別前檢測，透過後才不疾不徐地落座。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六分鐘，六分鐘的規定時間內考場所有人都到齊了。

很快，伴隨著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考試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