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們是搭檔。」唐晴說。
「彈藥專家跟刺客,也能這麼搭配?」辣妹問。
「按照職業特色來看,這搭配並不出彩。」她說,「所以不打算再當搭檔了。」
張佳樂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這樣的發展,自己早就知道了不是嗎?他選擇了霸圖,那個無法撼動張新傑治療地位的霸圖……他從決定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背離了他們的未來。
所以他想盡一切辦法補償她。帳號卡、轉會費、違約金……他平生最對不起的,就是百花和她。
辣妹和朋友離開之後,包廂裡寂靜無比,誰也沒有說話。
無窗的空間,隱約聽見沉悶的轟鳴聲,可見外面的確如天氣預報所言,驚雷滾滾。張佳樂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關係大幅度拉近,是她害怕打雷,所以硬拽著他去她宿舍裡睡。
想到這個,他本就柔軟的心,讓他不由得提起了這件事,想要和她分享過去的美好。
可是唐晴愣了一下,卻道,「張佳樂,其實我不害怕打雷。」
她還騙了他好多。
「你總是說我吃的太少,還感嘆女孩子的飯量。其實在你背後啃鴨脖吃的比誰都歡。」
「我一點兒也不愛吃冰激凌,可是我知道男生都喜歡拿著甜筒笑的甜甜的女孩,所以我就一直在你面前吃。」
「你是不是覺得過了這麼久沒見,我一點兒也沒變?當然沒變了,我是很好的演員,我一直在扮演你心目中喜歡的那類女孩。我今天的表現也一如既往的優秀吧?」
「樂樂,很遺憾,你我共事兩年,你從來不知道我是什麼樣子。其實我露出過端倪,我在g市商場撞見你跟青訓營後輩的那次,你也知道是我坑害了你,可是你就是沒察覺我到底是什麼性格,是你真不知道還是不想去相信?」
她慢慢斂起了笑意,「為什麼這麼驚訝?神之領域作惡多端的刺客其實是我,跟君莫笑在一起的狗男女也是我,當然——」她靈活的撩了撩柔順的長髮,清涼的雪紡衫滑落,露出她光潔的肩頭和吊帶下嫩白的胸膛,在包廂燈光下顯得無比細膩,那一抹吻痕似是在說她在男女之事上的瘋狂,「我從來不是隻有你。……從來。你何必把我當作唯一?你相信嗎,你還在因為決賽功虧一簣而自責時,那個夏天……我還在跟人約會。」
她從不為自己所做的壞事而羞恥。她燒殺擄掠也好,水性楊花也好,她愛著這樣的自己。
可是唯獨向他坦白之時,就如同揭她鮮血淋漓的傷疤。她把她最醜惡的一面給了最喜歡的人看。他會傷心的同時,她何嘗不也是難過的要死。
她對他說,我這種女人,沒什麼好的,不值得。
她靜靜地看著他,但卻沒有任何的感情流露,並不作悲,平靜無波,去好似容納了他們之間的好幾年,「我想說,這場戀愛電影,我不演了。你再喜歡一個角色也好,不要代入到演員。」
唐晴起身,收拾東西便走。
可是最後還是不太放心,在包廂門口轉身對他說,「你……你到了霸圖那邊,就不要太在意粉絲會說什麼。你說我不是誰的共有財產,其實你也是,你為自己而活,為自己的信仰而做出改變,這不是羞於啟齒的事。」
她說完,又覺得自己多嘴。
她一直都知道,張佳樂是樂觀堅韌的人,不用她囑咐,他也能做到。
數年老將的徵戰,有人碌碌退役淪為平庸,有的人繼續咬牙堅持,受到謾罵但仍不放棄自己的榮耀。她永遠相信張佳樂是後者。
張佳樂轉回神,他……他很不適應。以往他的晴晴是嬌俏的、會撲在人懷裡撒嬌的、也是會動不動就紅眼眶的。他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執拗又囂張的模樣,這才是她的本性嗎?這個答案思考無果,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