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藏在後臺,走廊上都是緊鑼密鼓忙碌的工作人員,她以前來,是堂堂正正的參賽選手,而現在,她夾雜在其中,很是惶然。
無措之後,她卻覺得,這樣也挺好,因為這裡離賽場很近,比觀眾席要更近更密切的注視賽場上的一切。
她自然也真切地體會到了輪迴的強大,以及無解的槍王在爆發時的勢不可擋。輪迴正值最佳時期,在常規賽時有掀翻對手的表現。
而霸圖呢?霸圖橫衝直撞了幾波,雖然在區域性上換取到了優勢,但是卻沒有對輪迴造成致命的殺傷。他們的注意力在分散,他們的反應在遲鈍,他們的操作在僵化……意志可以幫助他們支撐,但是,僅僅是支撐,想要贏得比賽,僅僅靠支撐是不夠的。他們需要巔峰的、完美的發揮才有機會戰勝強大的輪迴。
但是眼下、包括未來,霸圖的老將,他們都做不到了。
團隊賽,輪迴戰隊6比1的大比分取得了勝利,整場比賽的最終比分,定格在了11比4。輪迴戰隊,再次獲得聯盟冠軍,也成為繼嘉世之後,聯盟史上第二支蟬聯總冠軍的隊伍。而這一切,都發生在霸圖的主場,現場,一片冷清。
而賽臺上,比冷清更沉悶的,是死寂。
第幾次了?
張佳樂真的不願意去想。
就這一次,一次就夠。
他總是這樣告訴自己。但是,就這一次,卻還是差了一步,就那麼一步,就那麼一場勝利。職業生涯他獲得過無數場的勝利,為什麼偏偏總在這一場的時候倒下?
張佳樂真的無法相信,他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忘了這時候該做什麼好。直至比賽席被人在外面敲響,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他見到了他的隊員們,還有被霸圖視為核心與支柱的隊長。
「我……」張佳樂欲言又止。
「你不會又要退役了吧?」林敬言說。
「這樣可不好。」
「時間還早得很。」
「對啊,我們還有機會。」
三言兩語的,活生生打斷了張佳樂要說的話。
「我是要說,我沒事。」張佳樂說。
他沒有在強裝,輕描淡寫地向眾人表達了自己的狀態。既然走到了這裡,除了繼續別無他法,或許這時候別人都會覺得他很悲慘,但是事實上,他本人根本察覺不到,他沒有精力和時間去覺得自己悲慘,他已將所有都留在了賽場,和他追逐的東西上。
於是他還反問起了別人,「你們呢?有沒有事?」
幾人再次面面相覷。
「既然都沒事,走了。」韓文清揮揮手,乾脆利落的轉身,霸圖六人就這樣昂首朝著比賽場下走去。
下臺之後,走在最前的韓文清,似乎瞄到門後的一個人影。他也看清了對方在暗中的一雙盈盈杏目,只不過兩個人的視線並沒有對上,因為她望向的並不是他。
她忘我地看了一會兒,似乎意識到霸圖的人離這裡越來越近,於是退後幾步轉身離去。
如果賽後,張佳樂表現的很痛苦,那她一定也會為親近之人的痛苦而悲傷。
然而現實是,張佳樂早已不再軟弱,面對現實,不過是再多打包一份背負。所以從頭到尾註視了一切包括霸圖的失敗的唐晴,只是淡淡地凝望著。
有時候,她其實很糾結。
在百花時、他退役後,他時有時無的猶豫和苦澀,能讓她輕而易舉地接近他。只要他的疲累還在,她便是他得以喘息的避風港。
只是,如今這一刻,這個擁有天賦、實力、果決的男人,在接連面對了忠粉的詰罵、山呼海嘯的噓聲、和又一次的失利之後,他仍沒有丟到他的本性——對未來的朝意,對同伴的信任,對苦澀的消化,自己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