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從善如流地答道,這個問題從來就沒有第二種答案。
然後她笑了笑,江波濤從她臉上讀出看笑話一樣的促狹。
「你在得意什麼呢?」他裝作不滿地質問。
她露出偽裝拙劣的無辜之狀,彷彿不解他的意思,「我有這種意思嗎?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我問問還不行?」
江波濤不愛跟她爭吵。
每當她只要稍微露出一點兒鋒芒,他都會順勢縮回去,不動聲色地轉移到其他話題。
沒勁透了。她覺得無趣。
直到他離開b市,他們也只是聊得來的朋友。
沒有人往前一步。
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談戀愛了嗎」並沒有過多暗示,她的漫不經心不是假裝,僅僅興之所起,只是一個閒散話題,問過就忘了。
他自然也沒當真。
跟唐晴相處,最忌諱的就是「自作多情」。
轉眼新賽季拉開帷幕,她又成了奔波勞碌命。於是這個她剛剛度過的有些特殊的夏休期,便成了連談論都沒有資格的廢存檔,扔在一邊不予理會。
稀里糊塗地忙到年底,然後便是春節。
新年夜,許久不曾聯絡過的江波濤,毫無徵兆地在□□上冒了個頭。
「新年快樂。」他發來訊息。
也不知道是不是群發的。
可是她又不在乎,他送上門解悶,她便隨手回了一句:「又是一年過去了,真無聊。你在做什麼?」
她看到他的狀態列變成『正在輸入』,於是便放下了手頭的活,視線停留在手機螢幕前等待。
「在看春晚。」他這麼回。
無聊的男人,按部就班過著傳統習慣。她為此發出輕微的一聲嗤笑,但打出不冷不淡地一個字:「噢。」
「你呢?」他問。
她眉毛一挑:「在約會。」
完了覺得還不夠刺激,她又補充道:「啊,在sex。」
過了好一陣兒,他的回覆姍姍來遲:「……誒。」
「你那是什麼態度?」唐晴對他語焉不詳、含含糊糊的回答很不滿意。
「在猶豫會不會打擾到你。」
他這麼說完,然後竟然果斷下線了。
唐晴連發了好幾個「喂喂餵」過去,他的頭像也一直都會灰著的。
「真是的,幹嘛當真呀?」她心底埋怨著,「平時不是挺聰明挺能耐的嗎?怎麼這麼假的話都能信!」
這段對話很不愉快,當然唐晴完全沒有意識到不愉快的主要原因得歸咎於她口無遮攔,就算意識到了她也不肯承認。
但不得不說,當意識到小江的情緒似乎因她而起伏時,她的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地、堪稱狡詐的快|感。
只是很可惜,這樣的快樂僅僅只有一次。年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便沒有再聯絡。
本來以為也就這樣了。
又是一輪夏休期,唐晴照常在食堂裡佔據窗邊最美的餐桌,悠閒地照鏡子孤芳自賞,順帶等待助理打飯送過來。
然後他便出現了……天氣炎熱,他額前出了汗,軟塌塌地貼近眉梢,他來得時候很安靜,沖她一笑的時候,多了一份男人的知性。
他自然地坐在了她對面。什麼也沒有變,和去年一模一樣的畫面,一樣的窗景,一樣的飯菜,一樣的彼此。
——就好像這之間的斷聯,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漫長的深夜似的。
這時助理毛毛躁躁地端著盤子衝來:「晴姐,你要的食堂夏日限定版藍莓芝士乳酪蛋糕買到了!」看到桌前多了一個人,助理瞠目結舌:「咦,江副?!你怎麼……」
唐晴託著腮,好似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