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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長安輿圖

待林婉婉回來,聽到杜喬傳來的訊息,選擇只有一個——當然去了。 閒著也是閒著。 站在廚房門口喊:“曉棠,家裡有沒有帶皮的豬肉。” 段曉棠看著她手上拿著的布包,猜到做什麼,“櫃子裡有,不過縫線的部分你吃。” 林婉婉興沖沖地想要將縫合手藝撿起來,可惜打造的酒甑還沒完工,不然就能製作酒精了。 段曉棠在肉攤上來回幾日才搶到一副羊小腸,至於牛腸,對不起,牛珍貴,即使有有意外“摔死”、“老死”的,也不會拿到市場上來賣。 林婉婉為了一團羊腸線從昨日折騰到如今還未功成,先用草木灰清洗,去除多餘部分。再以當歸紅花和水煎煮,晾乾後再麝香蒼朮硫磺混合的粉末的燻蒸。 林婉婉感謝當初愛看閒書的自己,萬萬沒想到外科手術的第一步要從自制羊腸線開始。 好在現在沒有顯微鏡,根本不敢想象土法制作的羊腸線附著多少細菌,只能寄希望於製出酒精後能消毒殺菌。 以後再也不敢嘲笑段曉棠為了做飯現造灶臺和鐵鍋,她的產業鏈更長,真正的白手起家。 別人萬丈高樓平地起,她得從地基挖起。 珍惜萬分的羊腸線不敢輕易使用,找出家中最細的絲線,眯著眼睛穿針引線,想不到自己還有今天。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針線合為一體,終於敢大喘氣。 祝明月在旁邊看著都替她累。 小刀在肉皮上穩準狠的劃出一刀,鑷子夾著針線在皮肉之間穿行打結。開始做的很慢,漸漸找回手感,速度快起來。 當然這個速度不能與何繡娘給她們縫被子比。在祝明月看來,林婉婉是真會,至於水平就不知了。 虛拍拍肩膀,“慢慢練。”安全保障再增加一分。 聽見門響,祝明月站在門後問:“是誰?”長安會找她們的人不多。 白三孃的聽力比杜喬好得多,“祝娘子,是我與二郎。” 女聲再加上“二郎”,祝明月即使分辨不出聲音,也知道是誰。開門,“你們怎麼來了?” 白三娘開口:“我和二郎路過,來看看你們,不請自來。” 祝明月嘴上說著客氣話,“我們在長安也沒有什麼朋友,你們能來真是太好了,快進來。” 進門看到林婉婉坐在院子角落擺弄一塊肉,她不通庖廚,從來只打下手。白三娘好奇道:“婉婉在做什麼?” “練習縫合。”已經看到,祝明月也不做隱瞞。 “縫合?”白湛忽然想起林婉婉武功時說過的話,徑直走過去。 花樹下只有一張桌子,林婉婉坐著方凳,旁邊放著的卻是兩張搖椅。平日裡放在屋簷下,下雨收起。 本著公平原則,搖椅做了三張,祝明月覺得太過懶散,通常不坐。也就是說林婉婉現在坐的其實是祝明月的位置。 不過這些都是小聲,無傷感情。 白湛一坐下來去,還沒看清林婉婉的動作,身子不由得往後仰,腰上用力,椅子又往前傾。頓時覺得有趣,腳上微微用力,整個身體不自覺晃動起來。“這是什麼?”未必記起幼時睡搖籃的感覺,只是覺得搖來搖去有趣。 “搖椅,隔壁坊木匠鋪做的,”林婉婉縫合之餘抽空回答,“不過你要少坐,小孩子骨頭沒長好,坐久了容易駝背。” 她們搬來勝業坊數日,沒結識幾個新朋友,各種工匠手藝人倒是認識不少。 白湛才發現這椅子最底下的一塊木板是曲形的,才讓椅子能夠前後隨意晃動。林婉婉話中的道理及其淺顯,蓬生麻中不扶而直。搖椅的靠背是曲面的,自然會引導脊骨彎曲。 不同於白湛的注意力被新玩具引走,白三娘試著問道:“這是用針線縫合皮肉?” “嗯。”既非真人,只是練習,林婉婉自然可以放鬆些。 白湛不懂針線,在他看來無非是縫縫補補,刺刺戳戳。以前見三姐都是徒手捻針,不似林婉婉還用鑷子夾取,且針也是彎針。 腦海中默默模擬一番,學不會學不會。 “三姐,會嗎?”白三娘雖然平日愛好舞刀弄棒,偶爾也做兩手針線。 白三娘搖頭,哪有那麼容易。 白湛問道:“是不是將傷口這樣縫起來,人就不會死了?” “做夢呢!”林婉婉看著手上沒有經過消毒的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