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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上中下策

莊旭眼睜睜看著段曉棠一本正經說瞎話,行二?他家祖孫三代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排第二的。 很久以後孟章才知道段曉棠的“行二”從何而來。 世家大族人口眾多,男女分開排行。小門小戶無所謂,但誰見過和表姐妹一起排的。 孟章或許另有要事,吃得極快,吃完便告辭走了。 莊旭方才問道:“你怎麼說行二呀!” 段曉棠理由充足,“因為在我老家叫大郎,一般會被認為是冤大頭。” 豈止是冤大頭,大郎喝藥了經典永流傳。 莊旭撇嘴,“你那兒不都遍地是大郎大娘,還能怎麼叫?” 段曉棠:“叫祖宗、叫么兒、叫寶貝……” “這是家裡人還是外人叫的,”莊旭止不住麵皮抽動,“還叫祖宗……” 段曉棠:“當然是家裡人叫的,通常比喻很難伺候的東西,有時候夫婿也會這麼稱呼自己妻子。” 莊旭忍不住苦笑,“真是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你和令尊之間怎麼稱呼?” 段曉棠:“叫名字呀!他叫我小段,我叫他老段。” 莊旭苦口婆心,“你知道在長安不能這麼幹吧!” 段曉棠:“當然。”自從意識到長安人聽到老段,會以為是家裡的管家後,段曉棠每次出口都會修正為更書面的“我父親”。 莊旭:“這麼看來,你對王爺還是很尊重的。” 段曉棠:“我一直都很尊重王爺。”尤其是他的權勢。 段曉棠想起被放在牆角沒空搭理的西瓜,“昨天徐大送了瓜來,待會我把它放井裡去,晚上一起吃。” 莊旭點頭,“行。” “你們聊什麼?”吳越坐在對面,從帥帳出來遍尋不見人影,就知道在這能逮到人。 段曉棠不想和吳越一起吃瓜,說不準最後吃到自己頭上。“聊稱呼的差異。” 吳越:“什麼差異?” 段曉棠:“放長安會被人打死的那種。” 吳越眼睛微微睜大,不解如何一個稱呼就會被人打死。 莊旭不知為何段曉棠只擷取前半截話題,但跟著掩飾,“他們那父母管子女叫祖宗。” 吳越明白了,顛倒人倫,難怪說會被人打死。 段曉棠:“七公子想吃的什麼,伙房的孫師傅手藝不錯,都可以讓他做。” 吳越尚且沒有想明白吃什麼,只見段曉棠站起來,“我來你就要走?” 段曉棠:“範長史那邊人選好了,得過去見見。你們慢慢吃。”說完拔腿就走。 莊旭算看出來了,段曉棠和吳越之間不一般,說話的神態語氣看著和善,但陰陽怪氣不比剛入營時對著範成明的時候少。 莊旭:“七公子,你兩以前認識?”絕不只是食客和廚子的關係。 吳越不敢說勝業坊驚馬一事,“我之前落到曲江池裡,是他救的我。”偏偏此事無論吳越的馬甲掉沒掉,段曉棠都從未對其他人提過。 莊旭苦笑,但你兩的模樣可半點不像救命之恩的樣子。 吳越看出莊旭的疑惑,聲音有些弱,“但我後頭好像犯了他的忌諱。” 莊旭:“忌諱?”殺人還是放火? 吳越:“我透過一些辦法,找到他家。” 莊旭:“然後呢?”奉上重禮,以謝救命之恩。 吳越搖頭,“他把我堵在門口,然後關係急轉直下。” 莊旭不明白,這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兩個人怎麼會搞成這樣。何況還有一重救命之恩摻在裡頭。 “七公子,你知道他不是在長安長大的,家鄉風俗習慣又奇奇怪怪,說不定裡頭有什麼誤會呢!若是信得過,我去幫你問問。” 莊旭深覺兩個繼續槓下去,無非雞蛋碰石頭,沒有好結果。 特別說明,段曉棠才是那顆脆弱的雞蛋。 吳越缺的就是一個說和的人,“莊三,交你了。” 莊旭在校場早到段曉棠時,他正坐在樹蔭底下的石頭上看自己寫的練兵條陳,查漏補缺。 範成明還在另一頭清點人數,顯然剛才說的只是藉口。 莊旭將吳越的說法和盤托出,段曉棠思索一會,的確是吳越說話的方式和語氣,“他沒跟你說他是跟蹤我家裡人,才找到的住址麼?” 莊旭只當自己是個恪盡職守的傳話筒,搖頭,“沒有。” 但跟蹤個把人在莊旭看來,完全不知道哪裡犯了忌諱,“有問題麼?” 段曉棠知道扯什麼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