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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通宵麻將

清晨的長安城尚未完全醒過來,能聽到隱約蟬鳴。 天底下最繁華的都市之中,居然還有蟬鳴,讓人一時分不清今夕何夕。 炊煙裊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段曉棠懶懶散散騎著馬上,馬背後馱著幾個大包裹和籃子,不似上班反倒像搬家。 出了坊門往西跨過朱雀大街,再向北折行一路到太平坊,長安城內最重要的屯兵之地。背後是皇宮,真正的天子腳下。 段曉棠回房裡放好行李,換了衣裳,再將食物送到伙房存放,直接去校場盯著訓練。 用竹筒做成的水杯,底下鋪著厚厚的一層茶葉,藉著伙房的開水,衝出一杯濃濃的茶水提神。 沒有咖啡,只能靠濃茶續命。 段曉棠在校場上一邊吹涼茶水,一邊等著軍士集合。等到稍微能入口之後,一飲而盡。 放下杯子,跟著晨訓的軍士一起跑步,大喊道:“勻速、放平呼吸。” 休沐後第一日和週一差不多,將校們要去南衙點卯聆聽吳嶺的指示,然後各回各家視情況而定要不要再開小會。 通常而言,無論大會小會都輪不到段曉棠一個八品的司戈參與。 範成明忙了一上午,等中午見面時,發現段曉棠神色有些萎靡。 肩碰著肩小聲道:“昨天去平康坊了?” “沒有,”段曉棠不知道範成明這個馬大哈怎麼看出來的,“我的樣子很不好嗎?” 範成明盯著段曉棠的臉,“眼下青黑,神情委頓。”段曉棠剛入營時都沒這麼焉過,“你昨晚做什麼去了?” 今天諸多將校入營,議事的小廳不能用來吃飯。房裡用餐味道太大難收拾,幾人索性直奔伙房。 一到伙房,段曉棠將茶杯交給範成明,“幫我打點水,順便端下菜。”說完自顧自地趴在桌子上。 等吳越和莊旭進來時,看著段曉棠病懨懨的模樣不無擔心。 吳越:“生病了?” 範成明將茶杯放在段曉棠旁邊,“你昨晚到底幹嘛去了,作奸還是犯科?” “能不能指望點好的,”段曉棠支起身子,將下巴擱在竹杯蓋上,“我昨晚和徐昭然,還有另外兩個朋友,打了一晚上……” 考慮到幾人不知道麻將,換一種說法,“玩了一晚上博戲。” 沒有作奸犯科,但屬實稱不上健康。 範成明:“你輸了?” 段曉棠想了一會,“應該沒有。” 打牌不圖輸贏單純為了玩,到最後拆借無數,分不清誰輸誰贏,反正段曉棠沒掏過本錢。 誰知道徐昭然最後去而復返是回來找朋友打夜麻將呀! 杜喬樂呵呵地把毯子和麻將一卷,連帶著一些小食帶去自己家,李君璞拉段曉棠去湊邊角。 林婉婉驚訝於幾人熬夜打麻將,“你們什麼時候說好的?” 徐昭然:“中午喝酒的時候。” 其實幾人留在院子裡打也沒什麼,只要不半夜把祝明月等人叫起來添茶倒水。 但小院女子居多,杜喬等人退一步換一個地方。 論理杜喬和李君璞家都可以,李家還有僕婢伺候,但到底人多眼雜,乾脆去了更清淨的杜喬家。 段曉棠瞪著徐昭然:“你不回家麼?” 徐昭然:“我一個人住。” 徐家僕婢都是幾十上百號人。所謂一個人是父母親長不在長安,上沒老下沒小,只要使喚隨從回家報個信就好。 杜喬和李君璞同他情況差不多,獨居的單身漢,沒有親長在側。 孫無咎和白湛和長輩同住,只能含恨歸家。 論說幾人有多熱愛麻將不可能,他們沒有賭性又不是多在乎錢財,純粹是找到一個樂子,呼朋喚友一塊玩。 再加上熬夜,做什麼不重要,關鍵是不睡覺玩通宵,遲來的叛逆。 能湊齊幾個條件符合,志同道合的朋友真不容易。 不知道是否該慶幸,他們就算放縱也沒去平康坊或者賭場酒肆。 段曉棠揉揉酸澀的眼睛,“看一晚上牌,眼睛都快瞎了!”燭火點的再多再亮,也比不上點燈。 關鍵大家都熬了一夜,其他人看來精神振奮,只有段曉棠一個人神情萎靡。從前嗨上三天三夜的勁頭哪去了。 當一人不能再適應熬夜的生活,就證明一件事——他老了。 段曉棠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才二十出頭,過去論熬夜也是個中翹楚,怎麼還比不過三個作息規律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