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的地界，不是凡人可以抵達的。

心裡不斷重複著這句話，讓牧清風覺得格外難受。用力的搖了搖頭，將這種想法從腦海中趕了出去。牧清風深呼吸了兩下，又伸手過去點了點冥川的腦袋，他開口問道：「傻鳥，你害怕嗎？」

冥川叫了兩聲，是什麼意思也沒人知道。

牧清風也懶得去探究這是什麼意思，深呼吸了兩下，就朝著眼前的山路走了出去。

「這座山是信徒們朝聖的地方，半山腰還有那些已經飛升成仙的前輩們的祠堂，所以前半節是有路。能直接走上去的。」

牧清風嘀嘀咕咕的唸叨著，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給冥川說，還是在給他自己講解。

唸叨到這裡，他又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繼續道：「可是咱們要去的地方是山頂，後半段路上山體陡峭，又根本沒有行人踏出過路。我真不知道咱們能不能走到那裡。」

冥川拍了拍翅膀，又叫了兩聲。

牧清風笑著搖了搖頭：「我說一句，你這接兩聲，我也不知道你到底聽懂沒有。」

就像是牧清風說的那樣，前半段山路都有向上的臺階。他只需要簡簡單單的走路就好。

到了半山腰的時候，牧清風抬頭就看到了前方的祠堂。

祠堂的規模比想像中的要大了很多，牧清風走到跟前，朝裡面看了看，沒想到居然看到了一個白眉白髮的孩子，正端坐在祠堂正中的蒲團上面。

牧清風嚇了一跳。

本來以為那是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可是仔細去看，對方臉上的面板光潔如玉，絕對不是老人該有的樣子。

而察覺到了他的接近，那孩子也睜開了眼睛，和眉毛頭髮的顏色完全相反，那雙眼睛黑的有點嚇人。

他盯著牧清風，就好像早就猜到了會和他相遇一樣，並沒有任何的意外。眨了眨眼，小孩子開口問道：「你要進來嗎？」

「不了，」牧清風擺了擺手。

他這一行本來就是去打擾神明，如果這到了人家門口，還專門敲敲門，提醒一下對方自己的到來的話，想來總覺得有那麼一些說不出的奇怪。

小孩兒對他的回答也並不意外，點了點頭，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牧清風覺得不管是他們兩個人的相遇，還是之前的這個對話，都透露著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覺。幾次抬腿想走，可到了最後卻都停了下來。

看向不遠處的那個孩子，牧清風終於是將心裡憋了半天的問題問了出來，他說：「你是山下哪家的孩子？這地方這麼高，你自己一個人過來，你家大人沒有跟著嗎？」

聽到他的問題，男孩再一次睜開眼睛。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牧清風的錯覺，雖然對方面部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可牧清風就是覺得，他好像是在看著自己微笑。

沉默了片刻，男孩搖了搖頭。抬手指了指頭頂的位置，他說：「我家大人在山上，不在山下。」

「山上？」牧清風眨眨眼，隨即立刻搖頭：「小孩子可不能說謊，山上是神明的地方。山下才是普通人居住的地方。」

小孩點頭：「是這樣沒錯，可是我又沒有說，我家裡大人不是神明。」

他這個回答著實是有些出乎意料。

牧清風愣了半天，實在是沒能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來。

而小男孩兒卻像是找到了一個好玩的玩具一樣，臉上的笑意比之前濃了幾分，他說：「我知道你過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你想上山，去山頂的仙湖裡找一個東西。」

這一次牧清風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微微皺起眉毛，他說：「所以你出現在這裡，是為了阻止我？」

「那倒不是，我是為了給你一個東西。」

小孩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