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壽縣雖然只是冰城下面的一下轄縣，但要和木月淺村對比的話，從基礎邏輯上來說兩者並不在一個層次，無論是生活水平，還是教育背景，至少眼下的木月淺村還是落後許多。

“是延壽縣的機率更大對吧。”宮雨薇見姜塵沒有說話，自己先答了出來，

“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而有的人出生就已經給這輩子定了性。

要單論平等，你覺得這裡的孩子和那些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孩想對比，平等嗎？除了他們都是人這個共性之外，其餘的沒有半點對等。

而你說的人權。”

宮雨薇眼眸望向遠處，此時山體的白霧已經開始消散，她眯了眯眼，

“普通人的[人權]和不普通人的[人權]你當真就覺得是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嗎？”

“可是出生也由不得他們選擇啊，你這說法是不是有些不講道理了。”姜塵腦袋轉了個彎回答。

“姜同學誒。”宮雨薇握著他的手搖晃起來，

“哪有這麼多道理可講的，你們男人啊，成天就是這道理，那道理的。”

“萬事總是避不開一個理字不是嗎？”姜塵這點無法和宮雨薇達成共識，在他看來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出生皆有天定，這點強求不來，他繼續說道，

“不也有很多人靠後天的努力也能獲得成功？”

“是有很多這類的人，不過你換個角度想想，就說這個木月淺村吧，他們要是想離開這個地方，拉近和外面繁華都市那些人的距離，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沒有背景和家世的農村小孩，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而想出人頭地，靠譜的捷徑目前只有一條。

“讀書。”他說道。

“還是有點子智慧嘛，窮人家的孩子讀書是成本最低的一條能和別人拉近距離的道路。

他們這些人裡面肯定會有對學習厭煩的，有中途輟學的另謀出路，雖然有的人天生就不愛讀書，看著上面那些數字和字母腦瓜子就嗡嗡的叫，叫了半天都沒出個所以然來。”

“那你覺得努力和天賦哪個更重要？”宮雨薇眨巴眼睛繼續問道。

“天賦吧。”姜塵回道。

“這又是另外一個不平等，有學習天賦的人可以舉一反六七八九，

打個比方吧，普通人努努力，我這裡指的是用心努力的情況下，而不是那種假裝努力，上個什麼211問題應該不大，就是專業上面或許會有侷限性，而僅僅只依靠努力想邁進[五道口]和[中關村]，這可不是努力就能進去的。”

……

一路上兩人就這個話題一來一回的交流，姜塵心裡有些明白宮雨薇為什麼會來這個地方當老師。

“到了。”

宮雨薇把虛掩的木門向兩邊推開，手指彎曲輕釦著門房，

“有人在嗎？”

“進來吧，有人。”屋內響起女子的聲音。

“今天怎麼來這麼早了？往常你不都是中午才來的嗎？”院子中央一個和宮雨薇年齡相差不大的女生正在洗頭髮，她把頭髮向上握著轉頭看來，

“這就是你那叫姜塵的男朋友？”

“是啊，今天就你一個人嗎？阿婆呢？”宮雨薇毫不客氣的在大樹下面的竹條椅子坐下，轉過身子向後面望去，

“出去了嗎？”

“她去鄰居那拿些東西，等會就回來了。”女子說完也不再繼續搭話，拿過旁邊的洗髮素在頭頂打沫子。

這個院子的裝修風格和木月淺村別的地方有明顯的區別。

兩層木質的小閣樓，二樓的拐角處有一個納涼的地方，上面掛著的風鈴正發出叮叮噹噹的清音。

一樓正對面就是吃飯的堂屋，一張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