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對,說沒有我看的清楚。我心裡是很納悶的,不太懂她說的這話意思。”
不是不太懂,是知道怎麼回事怕事情變糟糕,乾脆說納悶了。這是趙文宗同學這一類爛好人的心理特點了,逃避,怕面對殘酷現實,情願一再給自己說謊話蠱惑自己事情沒有所想的那麼糟糕。
本質上是不夠堅強。
為此趙文宗是在努力振作了,說:“我聽說你幫她奶奶治病的事情,說她至少該打個電話給你說聲謝謝。她聽完沒說什麼。我覺得她可能之後會再找你。”
恨歸恨,討厭歸討厭。胡浩和張薇這種人嘴裡說著利益,必定是不怕厚臉皮再來找她,最終關係不敢和她做絕了。
趙文宗和想的比她更進一步,說:“瑩瑩,只要你當上了大醫院裡的醫生,他們不敢再小看你的了。以後肯定對你的態度要發生改變。”
厭惡在利益面前只能裝回到心裡頭去了。謝婉瑩想到這裡能感受到這兩位同學活得是實實在在地辛苦,為了利益不能隨心所欲地活著。所以,她對這兩人討厭說不上恨更說不上,公事公辦可以了。
“其他人向我問過你情況的人有——我想你一定對和你一樣讀醫的同學很感興趣。我知道有一個人,他在我們隔壁班,叫做孔雲斌,他考上了仲山醫學院八年班。我沒想到隔壁班的他居然也來向我問你的事。”
孔雲斌,腦子裡搜尋這個人是沒什麼印象。謝婉瑩問:“他問我做什麼?”
趙文宗說:“我也奇怪他怎麼想了解你的事。他不肯說,再後來支支吾吾提到醫學院課堂老師貌似見過你,說到你的名字,他因此不太敢確定是不是你本人。他的老師誇你圖畫畫的特別好,瑩瑩,是你嗎?你們學校有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嗎?”
國協有沒有與她同名同姓的在讀醫學生,她是不清楚的,學校學生花名冊並不在她手上。
說到在仲山醫學院老師面前作畫的事兒,謝婉瑩回想起許久前和譚老師一起吃飯的那場飯局。
那次是有仲山醫學院前輩出現在包廂裡,看了問過她的解剖圖畫。估計剛好其中一位是孔雲斌同學的醫學院課堂老師。
那老師提她做什麼?只是激勵學生?好像有教過她可以投簡歷給仲山醫學院附屬醫院。恰好表哥表嫂對她說要留好回老家省城工作的退路。
她有點想多了,導致遺忘了在場有兩家醫院的大佬在。等她突然感受到對面和斜對面向她注目的兩雙目光時,嚇得她腦海裡全是姜師姐告誡她的話:
千萬不能當著現場老師的面說其它單位的老師,是最要命的。
清下嗓子,謝婉瑩裝作若無其事淡定說電話道:“不說他那人了,我也不認得他。”
或許她做戲做太真,兩雙目光反而沒有從她身上挪開。
曹昭一雙墨眉笑吟吟往上挑挑,眼神裡是對她拿的手機露出更多幾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