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她是在概括綜述這個病例的情況。
陶智傑和何光佑聽她所說的話,好像在回憶起了關於這個患者的過去畫面,兩個人的面部表情有了深深的沉重感。
若是快不能呼吸了,何光佑背過身去,走到了邊上角落裡坐下,艱難地望著布幕。轉頭再看陶智傑好像整個人陷入到哪裡去了,眉眼低垂,目光迷離不知所蹤,只有他手裡那支鋼筆像鐘擺一樣,規律節奏地在筆記本上咚咚咚地點著。
謝婉瑩說了一段後歇了下。
“你繼續說。”陶智傑道。
“我個人認為,以那時候的醫療技術手段來說,可能當時的治療方案已經是醫院和醫生的竭盡所能了。醫療技術的發展,是不能以年限來理論的。有些技術可能研究很久長達幾十年都沒有得到突破,一旦突破又可能只在這幾年間。所以對患者對醫生來說,好像是命運一樣。”
“瑩瑩,你是在安慰我嗎?”
陶師兄說這話在笑了,笑得聲音像溢滿的西子湖快湧出來打破以往的形象了。
“沒有。”謝婉瑩否認。
陶智傑接到她這話眼裡似乎有了一絲吃驚,對著她這張臉仔細瞅了有一陣確定她是沒有說謊話,更驚訝了。隨之,他轉過頭去,這下臉沒笑了,眼裡閃過的是抹疑惑。
何光佑湊了過來問她:“你認為患者的治療方案沒錯?”
“沒錯。”謝婉瑩說,“剛我說的很清楚了。”
“曹醫生要是聽到她這話不知道怎麼想了。”何光佑好像自言自語起來。
“曹師兄是沒法接受患者最終好像採取類似安樂死的放棄方式過世是不是?我看病歷上寫的,由於患者本人是癌症晚期,有這個意願和簽了名,主治醫生在患者臨終時候放棄了搶救措施,沒有給患者做心臟按壓氣管插管等。”謝婉瑩說。
叫她直說,她真的坦言了。
陶智傑揚起眉,給了她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瑩瑩,你這樣說法,是站在我這邊你知道不?”
他那個師弟是信誓旦旦她一定站在自己那邊的。因此自從和她四年前在松圓相遇,一直在等這一刻到來。他知道的。
“曹師兄生氣的我估計不是這個。”謝婉瑩道。
不是這個?
何光佑的眼睛,不知不覺中望到了門口那處,門鎖著,可他怎麼覺得有人站在門外聽,莫非是他自己心虛了。
這一次,陶智傑是在停頓了下後再說,聲音變小了:“你說。”
“曹師兄是個實事求是的人,與他接觸過的人知道,他心裡很清楚哪些病有的治哪些病靠現階段的醫療技術手段只能治到一定程度醫生必須放棄,不能再給病人增加治療痛苦,因為沒有意義了。因此不存在他會反對在病人已經註定去世的情況下去做這種只有象徵意義毫無實際意義的搶救,既然病人自己簽了名,從法律程式上是沒有問題的。他不會生這種氣的。”
“你這樣說,他生的什麼氣?”何光佑轉回頭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