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海完全沒有一點自己也是讀書人的覺悟。
隨意的指著前面的那個白衣服的學子道:“來,就是你,說你呢。”
“來,上來試試。”
白衣服的年輕男子緩緩的走上來,從一旁的筐子裡就開始看了起來。
辛海十分不顧及自己的形象。
一邊摳著鼻子。
一邊指著自己腳下的稻穀道:“說,這個能吃嗎?”
白衣學子臉色都變了。
蹲下來琢磨了片刻。
十分小心的拿起來看著已經有了蟲子的稻穀小心道:“不能吃...吧?”
辛海則是隨意的拿起來稻穀。
就那麼一手搓掉了皮。
自己隨意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開始咀嚼。
然後一臉不耐煩的看著眼前的學子道:“這不過就是生了蟲子。”
“百姓家中連這種生了蟲子的稻穀都要摻上一些糠來吃的。”
“你果真是四肢不勤。”
“五穀不分。”
“以後若是要你做了官。”
“豈不是要上演何不食肉糜?”
接著輕輕的拍手。
“來人!”
“將他帶下去,發配河北進行農耕,日常在村子裡宣讀朝廷的日報的同時,與百姓同吃同住!”
“什麼時候知道了民間疾苦。”
“什麼時候回來。”
接著兩個錦衣衛上來就拉了下去。
辛海拿著自己剛剛扣了鼻子的手隨意的指著旁邊的學子道:“來!”
“開始吧!”
很快一場井然有序的如同認親活動的場面就開始了。
“大人,這個是好的吧?”
“這都已經發黴了,這能吃嗎?會吃死人的。”
“來人,發配遼東戍邊。”
“這個是新稻穀,新的稻穀難道不就是這樣?”
“怎麼就不能吃?”
“這個發宣化!”
“這個也不對,這個發山東。”
“你你你!”
“還有你!”
“你們幾個都去河南。”
朱橚此時就那麼一臉淡然的坐在臺階上。
一邊喝著牛海城送來的茶水。
一邊喝著自己手裡的茶水。
這個辦法是自己告訴辛海的。
如今雖然大明開國不久。
按道理不該有這樣的情況。
可是要知道。
這個時候本就是民生凋敝的時候,但是這些人還能讀得起書。
肯定是家中的資產還是不少的。
要是普通人家,吃飯都吃不起了。
還讀書?
讀個棒槌?
可是這樣就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這些家境十分優越的人做了官。
但是卻四肢不勤。
五穀不分。
卻是去要治理天下的百姓。
豈不荒謬?
所以就先要將他們都送出去,送到田間地頭去打磨。
要是能回來。
想來也就知道一些民間疾苦了。
足足兩個時辰。
足足三百人。
能完美的回答問題的也就不過六個人。
六個人此時都看起來十分的頹廢。
身上的衣服看起來也十分的殘破。
雖然十分的乾淨。
但是陳舊還是遮掩不住的。
幾人都目光忐忑的看著朱橚。
朱橚站起來看著下面的幾人微笑道:“諸位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