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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訴衷情

蘇宸被韓熙載發現了身形,不好再走,於是上前相見,拱手道:“見過韓大人。” “老夫暫時無官一身輕,不是什麼大人啦。”韓熙載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蘇宸走到跟前,說道:“先生,又在這裡作畫嗎?” 韓熙載輕聲嘆道:“與老友過來垂釣,一時心生所感,寫了一首詞,蘇宸,你過來瞧瞧。” “寫了詞?”蘇宸一怔,目光看向畫板上的宣紙,上面的確寫著一首詞,詞牌名是“訴衷情”。 這是唐教坊曲,由晚唐溫庭筠取《離騷》中“眾不可戶說兮,孰雲察餘之中情”之意,創制此調;雙調四十四字,上下片各三平韻。 那溫庭筠精通音律,詩詞兼工,但是寫詩與李商隱齊名,時稱“溫李”。其詩辭藻華麗,穠豔精緻,內容多寫閨情。 他的詞更是刻意求精,注重文采和聲情,成就在晚唐諸人之上,為“花間派”首要詞人,被尊為“花間派”之鼻祖,對詞的發展影響很大。在詞史上,與韋莊齊名,並稱“溫韋”。 蘇宸也算中文系高材生,對這個冷門詞牌也有了解,平靜掃了一遍後,微笑道:“先生高才,詞藻樸實,但情感真實,若晚輩所猜不錯的話,這首詞正是先生的生平寫照了。” “哈哈哈,蘇宸小友,真是慧眼啊!”韓熙載笑了笑,轉身對著身旁的男子說道:“徐賢弟,給你引薦一下,這位是蘇宸公子。昨晚你在我府上,不是贊過那首皮日休的詩,字型雋永,筆鋒獨特嗎,就是他所寫。” “噢?就是這位少年才俊啊!”姓徐的男子,目光地打量著蘇宸,看他穿戴簡單,臉上都是汗漬,沒有穿著士子貢士的襴衫,有些好奇。 蘇宸拱手行禮道:“不敢當,晚輩見過這位先生。” 韓熙載繼續介紹道:“我這位徐賢弟啊,姓徐名鍇,字楚金;在朝廷時,與老夫交情莫逆,曾同為秘書省的秘書郎,目前是集賢殿的大學士,過來到潤州公差,順道看望我這老友來啦。” “原來是徐大學士。”蘇宸心中微動,這是南唐二徐之一啊,徐鍇與徐鉉可是南唐朝廷的兩位肱股人才。 不過,徐鍇從政能力一般,但學富五車,精通文字訓詁學,相當於南唐的一部活字典。據傳,李煜得了一本古《周載齊職儀》,整個江東無人通曉此書,他請教徐鍇,這徐鍇卻能逐一註釋解答,無所偏漏遺忘。 徐鍇對蘇宸那自成一家的“瘦金體”毛筆楷書,印象深刻,頗有唐朝褚遂良、薛曜的筆法傳承之遺風,只是更加特殊,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天骨遒美,給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之感。 “蘇宸公子年紀有多大,可曾參加去年的科舉秋闈?”徐鍇心生愛才之心,饒有興趣問道。 蘇宸尷尬,搖頭道:“沒有參加,其實我……只是個州府書院的生徒身份,沒有畢業,就輟學了。” “肄業生徒?”徐鍇有些驚詫,州府有書院,在書院學習就是生徒的身份,如果沒有畢業,中途退學,就是肄業了。 由於南唐的科舉效仿唐代舊制,雖然也有一些改制,但總體差不多,主要設進士科,還不像宋明時期三級科舉制,有秀才、舉人這些身份。而唐代的秀才,與宋代的秀才,明清的秀才都是不同意思。 南唐的進士科,沿襲唐代餘習,詩賦為科考的主要內容。 不過,南唐三位帝王對科舉取士的態度有所不同,因此考試內容也有一些變化。比如烈祖李昪在位時,重視儒吏,以經義法律取士為官,力圖革除武人為官之弊。登基不久便下詔曰:“前朝失御,四方崛起者眾。武人用事,德化壅而不宜,朕甚悼焉。三事大夫其為朕舉用儒吏,罷去苛政,與民更始。” 李昇在經義基礎上,更重視以法律取士,成為烈祖時期科舉考試的新趨勢。但此種趨勢並未得到發展,因為李璟、李煜都是鍾愛文學之人,更喜歡以詩賦取士,所以李昇歸西之後,便取消了這種律法考試內容。 而這徐鍇正是南唐讀書人中的學識淵博之輩,脾氣也特殊,在李昇時期對科舉制度頗多不屑,據後世五代史中《徐鍇傳》所載:“升元中,議者以文人浮薄,多用經義法律取士,鍇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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