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聽完之後,直接發問:“眼下的宋黨人員凋零,規模減弱,他們目前主要拉攏哪位親王,是鄭王,還是吉王?” 江濤三人聞言,臉色都有些緊張,畢竟牽扯到了朝廷派系的明爭暗鬥,他們只是三個即將科舉的生員而已,聽到這些朝廷秘聞,已經有些畏手畏腳了。 此時聽蘇宸這樣發問,明顯更深了一步,要得知具體哪個親王與宋黨有牽扯。 彭澤良猶豫一下,才說道:“應該是鄭王,當初太子暴斃之後,先帝就在幾位皇子之間,挑選繼承人,鄭王李從善有意爭奪太子之位,暗中與宋黨合作,但新黨的人潘佑,李平,殷崇義等人,擁護當今的官家,得到了元宗皇帝的認可,於是便立了當初還是吳王的官家,入主了東宮。” 蘇宸點頭,他在歷史上已經看過這段歷史,只是並不詳細。宋黨開始支援的李景遂,但是被孫黨支援的太子李弘冀下毒害死,因此宋黨的人,擔心太子登基後,會對宋党進行清洗,很可能鋌而走險對太子做了手腳,等太子暴斃後,就改支援鄭王李從善。 但最後勝出的,卻是六皇子李從嘉,也就是當今唐國官家李煜,因為江左土著的貴族,支援李煜。而李璟看出來唐國需要新黨的力量,才能夠站穩,獲得江左地方權貴的認可,但宋黨和孫黨的人,背景和腳根都在江北,影響力減弱許多。 再加上李煜宅心仁厚,性格柔弱,不會像他一樣瞎折騰了,到處用兵,消耗國庫,元氣大傷,最後面對宋軍時候,一敗塗地,李璟覺得李煜能夠作為一位安穩守成的國主,延續江南唐國的國祚,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彭澤良繼續說道:“官家上位後,雖然倚靠新黨,卻也沒有完全扶持新黨的人,先後啟用了馮延魯、魏岑,韓熙載、鍾謨等人,這些人是宋黨和孫黨被先帝貶官的,又重啟使用,也是釋放訊號,官家在保持勢力的平衡,不讓一黨獨大。” 江濤、劉洞、夏寶松三位士子,聽到這些見解,才恍然大悟,原來朝廷派系爭鬥之間,還有如此多的貓膩,甚至那些罷免、流放官員,以及臭名昭著的五鬼中兩位,被官家重新啟用,有著平衡朝廷勢力的帝王術。 彭澤良又說了一些人名,分別是三黨的權貴大人物,叮囑道:“你們要在金陵城長待下去,甚至科舉之後被朝廷使用,進入仕途,就要首先弄清楚,朝廷有哪些勢力團體,最大的幾個黨派有哪些,都有什麼官員是同一陣營。這樣你們說話辦事,才能心中有數,否則,跟身邊說些話,隨便發發牢騷,就有可能傳到那些朝廷大員的耳內,有你們倒黴的。” 當然,這些暴露在外的,都是級別比較高的,無法隱晦和藏匿。但許多四五品官員,卻暗中投了某些勢力,暫時沒有標籤,那樣的人才危險,隨時可能暗中使壞。 “受教了。”三人拱手感謝,心中已經裝下不少的官場資訊,對他們的衝擊和改變,或大或小,能夠吃透多少,如何去做,就看三人的性格了。 比如江濤,覺得自己可以勝任能吏,可以靈巧一些,與各派系的小官員周旋一番。 劉洞口拙一些,所以不願意踏入仕途部門,倒是喜歡進入集賢殿、史館,做個修撰,著書立說,整理文史,安心做學問。 夏寶松則喜歡進入翰林院,能夠做翰林侍讀,有機會進入中書門下,做起草文書的起居郎也好。 三人性格不同,所以各有目標和想法。 彭澤良覺得說的差不多了,不便再往深處挖,於是出門吩咐了管家,準備一桌酒席,中午留三人用膳。 這等待遇,令三位窮酸士子,都感到受寵若驚,江寧府尹彭大人親自招待,江左第一才子作陪,令三人有些莫名感激,差點激動垂淚,從此死心塌地跟著彭澤良和蘇宸幹了。 午膳後,江濤,夏寶松三人醉醺醺地告辭離去,蘇宸也飲酒了,有些睏意,但是被彭箐箐攔住,非得拉著他的手,要去隔壁院子看一下。 蘇宸不解問:“去隔壁府邸看什麼呀?” 彭箐箐微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隔壁住的是一位前戶部侍郎,已經告老還鄉了,回洪州去了,這個院子閒置了一年多,今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