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內,小錦鯉擔憂的上下檢查著夏祈安,不放過任何一處,倘若不是不方便,她都恨不得直接把她衣服扒了仔細檢查個遍:“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夏祈安任由她檢查,輕輕搖頭告訴她,她無事。
見她當真無事,小錦鯉幫她把衣服整理好,而後換上了一副咬牙切齒怒氣衝衝的模樣。
“他是什麼時候偷偷摸摸進去的?我人就站在客棧門口都沒看見他。”
“簡直是欺人太甚,北涼地界他就可以這麼肆意妄為嗎?他什麼東西啊!西臨雖不如北涼,但論身份你是君主他是王爺,他這叫以下犯上!”小錦鯉的牙都幾乎快要咬碎:“他也太不把人放在眼裡了!”
她不敢想倘若魏歡靳沒有急著找夏祈安道別,他們沒能及時返回會發生什麼。
“真是氣死我了啊啊——”小錦鯉怒砸馬車。
“先是當眾嘲諷,又是派人刺殺,然後是毀你名譽,現在又!”
“在北涼的這幾天就沒過過一個安穩日子!”
夏祈安看著小錦鯉替她生氣發洩的模樣,並未出言制止,而是抬手輕輕拍了拍她後背給她順氣。
“我們剛才就不應該走。”
“咱們鬧到宮裡去,非要讓他們給個說法,你堂堂君主怎麼能被一個王爺給欺負了!”
“我就不信北涼當真一個講道理的人都沒有!真是越想越氣!”
小錦鯉被氣的張牙舞爪,怒踹了一下馬車。
“好了別跳了,馬車都快被你跳壞了。”坐在外面和祝安定一起趕車的祝平安聲音幽幽傳進馬車。
小錦鯉聽此,直接將車門開啟探出腦袋質問道:“你不生氣嗎?”
“生氣。”祝平安沒有否認,從他的面上依舊能看出他和小錦鯉一樣沒有消氣,只是小錦鯉發洩出來了而他在憋著:“少時我和長閒每次遇不平事都和你現在一樣一定要與人爭個是非對錯,就算拼個面紅耳赤滿身傷痕也一定要有個結果。”
“那現在呢?為什麼不了?”小錦鯉問。
“因為慢慢的我們發現地位懸殊,人心各不相同。”夏祈安接過話茬,於這個問題她和原身沈長閒有一樣的見解,她靠在窗邊看著不斷向後移動的風景淡聲解釋道:“地位不如我們的,我們沒必要跟他們爭,地位高於我們的,我們爭不過,講道理是最蒼白無力的方式。”
夏祈安轉頭看向小錦鯉清澈直接的雙眸:“秦一枕是北涼王爺擁有絕對的話語權,我雖是西臨君主,但西臨比不了北涼,倘若真的鬧了也只會隨了他的願。”
“那就只能忍氣吞聲?!”小錦鯉依舊有些怨氣,兩頰被氣的鼓鼓的。
夏祈安瞧著輕笑出聲覺得可愛,不自覺的伸出手指戳了戳:“玉女君主不是幫我出了口氣嗎?”
馬車外的祝平安深吸一口氣,咬牙道:“這筆賬我記下了,日後一定給你討回來。”
“好。”夏祈安沒有拒絕,只是在馬車驅使至和玉女第一次碰面的地方時叫停了馬車。
夏祈安披了件單薄的斗篷下了馬車,緩步走向一直不遠不近跟在他們後面的玉女車隊,行至魏歡靳的馬車旁停下:“就送到這裡吧,多謝。”
魏歡靳沒有下馬車,隱在長袖中的手緊緊捏著藥囊,終是低應了一聲:“好。”
兩方車隊就此分別。
而官路旁的山林中,雲千重騎馬遙遙護送,直至她徹底出了北涼周圍的地界,握著韁繩的拳頭關節處泛白,神色晦暗不明。
夏祈安回到西臨後便著手北涼壽宴前未能完成的事情,她深知西臨換血困難,好在她先前的聖女身份讓她擁有了很強的說服力,藉此她每日忙完朝政便遊走在各個藥鋪中親自傳授醫術,得空時便坐鎮藥鋪大小病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