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病治好吧。”

夏祈安仿若未聞輕輕掰開他的手放好：“雖然你提出的條件很誘人，讓身為君主的我很心動，但同時我也是一名醫者，第一次和你見面我就告訴過你，救人乃醫者本能，不趁人之危是我師父教我做醫者最基本的底線，你已經欠我一個承諾了，不怕再欠一個。”

“……你要是再多大我幾歲就好了……”魏歡靳低聲呢喃，聲音小到讓靠他這麼近的夏祈安都沒能聽清。

“什麼？”夏祈安稍稍靠近藉著窗外的光檢查他的眼球狀態，細微的病氣聚集在他的瞳孔前，像蜘蛛結了一張網阻擋了他的視線才讓他短暫性的失明。

“沒什麼……”魏歡靳配合著她的檢查，鼻尖充斥著清苦的藥香，在感受到她又一次的靠近，他忍不住的問道：“你靠我這麼近……不怕染病嗎……？”

之前的醫師說不讓靠近就真的不靠近了，只有夏祈安不聽。

“醫者要是也怕了，那那些染病的人不就沒希望了嗎？”夏祈安一面回答一面從藥箱中拿出一根銀針消毒，而後輕輕旋轉刺入魏歡靳髮間雙眸中心往上的穴位。

“能看清嗎？”夏祈安問。

“看不清……”魏歡靳如實答道。

夏祈安蹙眉拔出銀針，表面查不出任何問題，看來要深入檢查。

模糊間看到夏祈安重新從藥箱中取出銀針消毒，魏歡靳側頭如孩子般露出茫然的神情問道：“我會死嗎？”

夏祈安聽聞輕笑，捏起魏歡靳的無名指尖用銀針刺破擠出血珠，而後拿出一個空瓷瓶接住：“你知道醫者最擅長什麼嗎？”

“什麼？”魏歡靳問。

“和閻王爺搶人。”待需要的血液足夠，夏祈安拿起紗布給他止血：“但前提是你站在我這邊。”

“我當然站在你這邊。”之前所有的話魏歡靳都說的虛弱，唯有這句他說的異常有力。

夏祈安出來時正是日頭最好的時候。

魏歡靳的侍衛將所有關於此次病症的記錄都搬到了魏歡靳隔壁的空屋方便夏祈安檢視，未 免她有疑問自己沒法回答，他還將所有參與還能下地的醫師都叫來了。

“君主，我們君主怎麼樣了？”魏歡靳的侍衛一見夏祈安出來連忙小跑迎上去，比祝平安迎的還快。

夏祈安將藥箱遞給祝平安，用下人端來的熱水淨手：“還能跟我說不少話，應該沒什麼事。”

說完夏祈安也來不及耽擱一邊擦手一邊往隔壁的空屋走去：“這一路進宮我發現每家每戶的門窗都緊閉著，為什麼？”

“回君主，是為了不讓其他未染病的人染上。”跟在身邊的一個醫師回答道。

“……讓他們把窗戶都開啟吧。”夏祈安拿起一本病症記錄翻看：“再這麼關下去沒病死也要被憋死。”

“這……”醫師蹙眉為難。

“聽西臨君主的，快去。”魏歡靳的侍衛命令道。

“是。”

“第一個染病的人是誰？現在何處？情況如何？”夏祈安逐一詢問。

“此病發現的時候各個藥鋪均已人滿為患，暫未知道誰是第一個染病的。”回答這個問題的醫師難掩羞愧。

“發現的這樣遲？”夏祈安蹙眉。

醫師答：“是，一開始大家都是出現頭暈的症狀，但那時正值夏季，大家都以為是過於忙碌中暑的徵兆，開了些涼茶就罷了，直到後來越來越多的人失明嘔吐身體起斑才發現不對勁。”

“他們都同時吃過什麼東西？喝過什麼水？或者去過哪裡？”夏祈安快速的翻閱著病症記錄，但玉女的醫 師記錄方式和她們不同，看著十分艱難，需要同時翻看至少三本才能將病症都對上號。

醫師逐一解答：“飲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