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我收到了東郢的密信,東郢君主對十萬將士殞命山谷一事十分震怒,已整兵支援我們。”
“但秦一枕進攻南沅之前炸燬了山谷阻了東郢的必經之路,且通往堰海關所有道路也皆被秦一枕封鎖……”
堰海關內,將士們三三兩兩的相互依偎躺在街道上,無一人動百姓的住所,七八個傷勢不重計程車兵重修城門。
祝平安外衣半解的坐在城門口的一塊木樁上,夏祈安在一側給他清理箭傷:“東郢不靠海走不了水路,短期內我們恐怕還要死戰……”
“今日一戰實屬險勝,我方才點兵所有兵力加起來不足二十萬,你們雖帶來了糧草,但眼下境況北涼就算不強攻,耗也能將我們耗死。”沈頌腦中覆盤著今日一戰,秦一枕譏笑的模樣歷歷在目,暗暗咬牙,驀然想起南沅的盟友:“可否向玉女凌峰佑福求援?”
“自南沅和北涼的戰爭徹底搬上臺面後,其他地方雖表面風平浪靜,但私下免不了趁亂出現土地之爭,他們恐怕也自顧不暇。”夏祈安搖頭輕嘆。
手下紗布在祝平安傷口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她何嘗沒想過向他們求援,她知道若她求援,以魏歡靳和凌峰君主的性子,他們肯定會支援,但同為一國之君,她不能這麼自私。
“……”
正當幾人皆沉默,思考著眼下局勢該如何力挽狂瀾之時,城門口傳來驚呼聲。
“是北涼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所有昏昏沉沉休息的將士,本能的握緊懷中的武器呈防禦之姿看向城門。
夏祈安等人也警惕的看過去,北涼來人不多,僅十個,最前面的一個做使臣打扮,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一塊紅布將托盤中的東西蓋住。
“站住!再往前我們就不客氣了!”
聞聲,他們在確保城內所有人都能看到他們的位置停下,那使臣一臉尖酸狡猾樣,卻偏要做出一副良善之態衝著城門內喊道:“眾位莫憂,我等奉命前來,求見祝二將軍。”
祝二將軍?
軍內一半視線落到祝平安的身上,祝平安眉間一動,驀然想起北涼撤軍時秦一枕對他說的那句禮物,心下隱隱出現不好的預感。
抬臂將外衣拉起,和夏祈安等人交換眼神後便拿起長劍走了出去:“我就是。”
夏祈安等人立於城牆下,皆暗暗握緊各自的武器暗器。
“祝二將軍,這是我們王爺送您的禮物。”使臣神色狡猾,將手中的托盤往前遞出,做的一副恭敬有禮的模樣:“我們王爺說……”
“落葉…”
“歸根。”
祝平安身子瞬間一僵,已隱隱猜到托盤中的是什麼,強忍手中顫抖,裝的一副平靜模樣抬手碰上紅布。
血脈相連,祝平安已感覺到胸口的窒息,後牙緊咬,抬臂猛然掀開紅布。
下一瞬,身後傳來清晰的抽氣聲。
“祝大將軍?”身後離得近的低聲呢喃,聲音中滿是不可置信與不確定。
小錦鯉瞳孔驟縮,下意識的按住手腕上的暗器,夏祈安敏銳的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抬手握住她的手腕,身子微挪欲為她擋住那直擊人心的一幕。
然,小錦鯉卻反握住夏祈安的手,擋住了她的動作:“我沒事,讓我記住這一幕。”
聲音清啞,是先前從未有過的。
而那托盤上不是旁的,正是祝安定的頭顱,至今未瞑目。
“祝二將軍?”使臣唇角微勾,出聲喚他:“你不接你兄長回家嗎?”
祝平安抬眸冷眼看著他,雙眸猩紅,握緊手中劍柄,眼前人面色猖狂,試圖激怒祝平安。
身後二十萬將士看著,等著祝平安的反應,那視線包含著疑惑,震驚和不確認,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