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枕神色陰鬱,荊條舉起間又落了兩道紅痕在華如銀的臉上,徹底毀了他那張曾被南沅先皇后贊過丰神俊朗的臉。
荊條刺劃過的傷痕溢位血珠,血珠滑落流入華如銀的眼中,血紅為他眼中的恨意添了幾分詭異,讓人難以直視他的眼睛,痛意讓他呼吸困難,他卻依舊緊抿雙唇硬是將痛意吞了回去,不在仇人面前示一點弱。
若非唇間被他咬出了血,秦一枕還以為他感覺不到疼呢。
“呵…真有骨氣,不愧能在我身邊隱忍這麼多年。”荊條上面的血珠慢慢滑落至地上,秦一枕故意眼中浮現殺意:“這麼有骨氣,處置內奸的方式你早就見慣了吧?你的身份這麼高,尋常刑具如何配的上你,不如我們換個方式處置你如何?”
華如銀神色沉寂,指尖緊握綁在他身上的鐵鏈,臉上身上的疼痛讓他無比清醒。
他不能死,可悲的是他跟了他那麼久,他太瞭解他了,他們之間沒有條件可談。
以秦一枕的能力,抓到內奸無需審問,直接殺了就行,他不需要利用他們牽制南沅,更不需要從他們的口中知道其他與南沅有關的資訊。
但同樣的,他也清楚的知道若秦一枕若真對他動了殺心是不會跟他廢話的。
而只要沒動殺心,那他就一定會找到辦法逃走。
“你已經想好要怎麼處置我了吧,何必再跟我多說這麼多呢。”華如銀唇角微揚,仰頭笑中帶諷,似飄零於雪山間的雪花:“我會覺得你是在唸舊情。”
“是,畢竟跟了我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個稱心的下屬,若不念念舊情倒顯得我這個當主子的無情無義。”華如銀看穿心中所想的秦一枕並未表現出惱怒的情緒,只是在低笑兩聲後便恢復方才模樣。
“本王痛恨叛徒,尤其是覬覦本王東西的叛徒,而你還是差點先本王一步搶走的人。”
華如銀靜靜的看著秦一枕,不多說一言,只是緊握鐵鏈的手暴露了他並沒有表面上這般平靜。
“所以本王改主意了,本王不僅不殺你,還會帶你一起去南沅,並且放訊息給南沅讓他們來救你。”
“本王聽說華家在南沅的地位很高,在南沅百姓的心裡一直都是如清風明月的存在。”
“本王想看看受萬人踐踏凌辱過的華家人還能不能重新回到那高位,在百姓的心裡是否會不介意那汙點重新把你捧回神壇。”
秦一枕的唇角漸漸浮現出一抹嗜血的笑意,而後荊條在手中旋轉半圈上前挑起華如銀的臉,一字一字道:“本王更想看看在本王身邊隱忍了這麼久的你,底線到底在哪?”
“還有她,看到你那副模樣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華如銀瞳孔驟縮:“你!”
可秦一枕並不給華如銀說話的機會,只見他扔掉手中的荊條轉而撿起地上未損壞的那把刀,昏暗下秦一枕眸中狠戾之色讓人心顫,刀鋒在營帳內微弱的光下發出四次寒光,營帳內血腥氣再次加重。
“唔啊……”這一次華如銀再沒忍住,是身上的疼,也是心中的痛。
秦一枕心知華如銀武功的厲害,只要放開他的手腳,他便一定有本事逃跑,未免發生麻煩的事情,所以他挑斷了他的手筋和腳筋。
“秦一枕!”華如銀怒喝。
不知怒的是秦一枕對他變態的處置還是斷了手筋腳筋如廢人一般的心如死灰。
“要好好伺候本王的軍隊啊~雲大人~”
秦一枕冷笑的將手中斷刀扔掉,指尖不知何時被染上血漬,但他絲毫不在意,抬指輕抵在自己的唇上做噤聲的動作,隨後無視他的怒意轉身跨過祝安定的屍體踏出營帳。
帳外寒風凜冽,秦一枕閉了閉眼,對著守在一旁的下屬吩咐道:“不必再綁著他了,每日給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