沂州城驛館對面的臨時會客棧,夏祈安將談判位置設立在了三層視野最佳的窗戶旁。
夏祈安和秦一枕對面而坐,雲千重解下雙刀交於外面的南沅侍從後立於秦一枕的身後,小錦鯉和祝平安亦立於夏祈安的身後,兩人之間的桌上放置兩份歸還文書。
秦一枕看都未看一眼上面的文字,而是淡然的喝著於他而言並不算可口的清茶,身上的紫色金繡華服將他襯的矜貴無比,他的視線落在對面驛館外的各國馬車上,眸中是看不出的情緒:“你就這麼確信本王一定會籤歸還文書?”
“就算人證物證毀的皆乾淨,可做過的事又怎會一點蛛絲馬跡都未留下?”夏祈安輕笑,她選的這個位置既可以聽到南沅百姓在樓下的議論聲,也可以看到秦一枕炸燬的廢墟:“我相信比起這兩座城,王爺在北涼百姓心中的賢名更重要些。”
“女人太聰明可不好。”秦一枕將視線從各國馬車上收回,不知嘆的是夏祈安方才的威脅還是她借各國“坐鎮”沂州城讓北涼不敢動武,指尖茶杯放下,面色不變,聲音依舊淡淡:“沂州城和邊城可以給你,南沅可以重回大陸版圖,不過本王有個條件,南沅需得附屬北涼,每年上繳國庫三成收入。”
“附屬?”夏祈安好似聽到了什麼好笑的字眼:“王爺覺得這兩個字和南沅搭得上邊嗎?”
“那就和親。”秦一枕好似就在等她的反駁,唇角微勾:“南沅君主尚未……”
本以為夏祈安會和之前一樣說出什麼隱含諷刺意的話,心中準備了許多應對說詞,卻沒想到還未開始便被打斷。
“好啊。”
“?”
如此果斷,反倒是秦一枕不知該如何往下接。
“北涼想派哪個皇子來和親?”夏祈安笑問。
秦一枕眼眸微眯:“南沅君主應的如此之快,莫不是心中早有人選。”
“梁王殿下此言差矣,您提和親不就是希望我答應嗎?”暖風輕撫夏祈安鬢邊的髮絲,仁慈又尖銳道:“怎麼我答應了您反而不高興了呢?”
雙方同意以和親為條件籤歸還文書,但秦一枕的目的不言而喻,而夏祈安的要求北涼派人過來,自然這場談判意料之中的失敗,第二次談判定在了次日辰時。
夏祈安躺在臨時住所中閉目養神,祝平安三人面色沉重的各待一側,小錦鯉來回轉圈踱步。
“不是,沈長閒,真和親啊?”小錦鯉沉不住氣的皺眉上前去搖假寐的夏祈安:“你不能因為被潑了髒水就自我放棄跳糞池裡去啊!”
“什麼…什麼話。”夏祈安被小錦鯉的說法無語到,皺眉坐起身,將人往旁邊推了推:“粗俗。”
“秦一枕明顯要的和親物件就是你,你過去或者他過來,有什麼區別嗎?”小錦鯉將夏祈安推她的手壓下,同時也算說出祝平安祝安定的心中所想:“民間風向如今是對北涼不利,大不了就是打嘛。”
祝平安祝安定點頭。
“打仗苦的是百姓,往後我們不知還有多少仗要打,眼下倘若能用和平的方式解決最好不過。”夏祈安輕嘆一口氣,隨後解釋她的想法:“況且今日談判並未言明和親物件是誰,我瞭解過北涼皇室有個十九皇子,年十二,生母早逝不受寵,性子軟弱好拿捏,若和親者是他,後院多養個閒人也未嘗不可。”
“十二?你及笄了他還沒出生,你下得了手?”
本未往這曾想的祝平安和祝安定一瞬間被她帶跑偏,而小錦鯉驚愕的聲音並不小,夏祈安想讓她噤聲時已經來不及了。
魏歡靳和凌峰君主在知道夏祈安和秦一枕談判完後前來看看結果,無意聽到了小錦鯉的那聲驚呼。
魏歡靳倒還好,可凌峰君主的好奇之心完全可以和小錦鯉比拼:“南沅君主好這